雖然麵色平靜，但李惜闕心中有波瀾。
不光是沙暴在問問題，李惜闕也在觀察眼前的幾人。
雖然他們的語言使用非常詭異，有很多奇怪的名詞，但卻真的自成了一套體係。
尤其是那一股奇怪的優越感。
那是一種站在更高級文明形態下俯視的感覺。
她應該感到奇怪的不是嗎？
許多離經叛道的話語從他們口中傳出，許多不可思議的描述甚至超脫了夢境。
按照常理李惜闕覺得自己應該早就拔劍了。
在他們對於王上展現出不敬的瞬間。
畢竟主辱則臣死，她不可能推辭。
但偏偏她什麼感覺都沒有。
就像是有一團旋渦在她的腦海中旋轉，讓她迅速適應著來自不同世界觀的知識。
這種感覺尤其的古怪。
李惜闕本就是極聰慧的人物，此時竟然感受到了久違的，對知識的渴望。
以至於她想和麵前的幾人徹夜暢談。
這應該不是壞事……
餘元寶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還以為李惜闕隻是說的累了，於是問道：
“怎麼樣，大家有什麼想法，不如暢所欲言啊！”
沙暴對著李惜闕歉意一笑：
“我沒有彆的意思，但就我觀察，你們目前的戰爭形式是完全的吞並與侵略戰爭。不涉及文化信仰，意識形態，甚至於都不是為了生存而戰鬥，這確實是一種低烈度的戰爭。”
他沉默了一瞬，眼神有些飄忽。
“高烈度的戰爭，是不死不休，無所不用其極的。是為了道路與方向的戰爭。是一場做好了相互毀滅保證，並付諸行動的戰爭。”
“誠然，發展到那一步有許許多多的偶然存在，但一旦到達了那個地步，你就明白再無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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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元寶也沉默了，他知道沙暴說的是什麼，那一場事實意義上毀滅了世界的戰爭。
沙暴搖了搖頭，好像是要把雜念甩出腦袋。
“這些都不是重點，太具體的計劃我現在還拿不出來。”
“但我覺得可以先從三個方向開始入手。”
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
“首先是攪亂大環境，可以選擇汙染飲用水源，不需要什麼毒物，隻需要一些因疫病而死的屍體。一旦進入水井，很快就會感染整個地下水係。”
“其次是四處縱火，不需要多大的火災，隻需要加深民眾緊張感的同時讓警衛體係疲於奔命，麻木他們，讓他們忽視其他的風險。”
在餘元寶和李惜闕震驚的目光中，沙暴繼續侃侃而談。
“第二，我們要人為製造一些死亡，也就是刺殺關鍵人物。”
說著他搖了搖頭。
“不需要太關鍵的人，正相反，我們要刺殺的，是巡邏隊隊長這一類的人，說上不上，說下不下。”
“高層會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一類人的缺口很容易補充，但事實上並不是如此。”
沙暴用手比劃了一個金字塔的樣子。
“一點點隊伍配合的失誤，加上人員頻繁調動可能造成的錯誤，我們四處搞的小破壞會被無限的疊加甚至於放大。”
“這些都會切實的影響底層人民的生活水平，將緊張感激發。”
“下層的波動會一層層傳導向高層，一旦達到某一個層級，就會反過來變成上層被下層所裹挾，跌撞著向前。”
“輿論與暴亂將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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