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著粗布的麻衣，頭發簡單的束在腦後，卻自有自己的一份氣場。
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她。
“要是讓韓禮知道，你有打傷呂牧水的力量，他當即就會將你送回軍中。”
“而若是讓他知道了你和你小隊的計劃，恐怕就要押著你返回京城了！”
李惜闕非常肯定這一點。
“你真的有能力攪動風雲，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這意味著你不可控，而不可控是上位者最大的危險。”
上位者……
餘元寶揣摩著這個詞語。
他也明白，自己接下來的問題非常的愚蠢，並且非常不合時宜。
但猶豫良久，餘元寶還是問了。
“那你呢，你不會覺得我危險嗎？”
如此費儘心機的給自己打掩護，李惜闕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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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信任？
還是自信可以在未來管教自己？
又或者是…因為這些天相處的情分？
他想知道，李惜闕究竟是怎麼想的。
餘元寶注視著李惜闕的雙眼，期望可以看出點什麼。
可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一雙烏亮的瞳孔，在那其中，隻有餘元寶自己。
李惜闕愣住了，臉上浮現出錯愕來。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方才還在侃侃而談的智者，突然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來。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李惜闕的眼神有些閃躲，下意識抓緊了手指。
帶著些錯愕和緊張，甚至於羞澀。
“方才沒有想太多，隻是……不想你出什麼意外。”
很簡單的話語，餘元寶卻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二人沉默著，直到月亮劃過了一個輕微的弧度。
“關於我的計劃……”
餘元寶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打斷了。
李惜闕微微低著頭，語氣有些飄忽。
“你不需要告訴我，隻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早在出來前我就說過，此次以你為主，而我是你身側的騎士。”
夜至醜時，月光衝破燈光，在李惜闕的側臉上映出了一層銀白。
“我是你的手中劍，腰間槍。我會掃滅群敵，為你帶來勝利。”
“直到我無法再承受這一份重量。”
“而在那之前，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呼—
李惜闕吹滅了油燈。
黑暗中，餘元寶看不到她的臉，隻能聽出，對方坐在了不遠處的床榻上。
隔著黑暗和他對視。
“夜深了，快歇息吧。”
這聲音帶著些莫名的味道。
餘元寶依舊坐在桌前，不知所措。
終於，他逃也似的鑽進不遠處的地鋪之中，隻回話道：
“晚，晚安！”
房間中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傳來輕輕的笑聲。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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