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之下,是一如既往的堅決,如刀兵見血,似馬踏連營。
“山崩海嘯,狂風暴雨,你我一起麵對。”
“好嗎?”
她就這麼死死的盯著餘元寶,直到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餘元寶麵色複雜了一瞬,頓了頓,坐直了身子正色道:
“李惜闕,你可願做我都統,為我舉旗?”
和剛見麵的時候相比,麵前這張麵孔無疑改變了許多,更疲憊,更內斂,也更有威嚴。
但李惜闕又想起來那個時候,餘元寶大大咧咧的叫自己“壯士”。
從一開始點頭哈腰,到後麵互開玩笑,再到後麵朝夕相處,並肩殺敵。
這些場景好像連環畫一般在腦海中閃過,終於定格到現在,定格在同一張臉上。
真久啊。
不過兩個月的時間,竟然和她之前的二十年一樣漫長。
李惜闕笑了笑,眼中湧現出無限溫柔,又很快收斂。
“我願意。”
自此,曆史上第一個以女兒之身獲得官位的人出現了。
還是一位武官!
李惜闕,以女兒之身勇冠三軍,使得所有人都無話可說,無論未來會有多少風雨,在這一刻,她終於開創了曆史。
這是被將軍,王爺,內官同時承認的都統!
她為天下女子豎起了一麵旗幟,一百年,兩百年,哪怕一千年之後,所有人都要明白,功名利祿不再是男兒獨享!
哪怕她最終早逝於曆史,也會有更多的人遙望她的背影。
天開一線,應在此時!
“請君執金令,翻山亦赴海。”
“目光所及之處,軍旗必至。劍鋒所指之人,即刻有殺!”
此言落地有聲,激起一片塵埃。
李惜闕再次環視一圈,來到座位前輕輕坐下。
自此,她再也不是一個旁觀者,不是站在李衡身後的護衛,而是真正加入了其中。
李明威也坐在她下手的椅子上,坐立難安。
收到的衝擊太多,他感覺臉皮都有些發麻。
阿姐終於得償所願了,但……
比起這件事情,她和餘元寶那些親密的互動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哪怕那些動作已經清晰的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阿姐…”
座位上首,李衡閉上了眼睛,久久無言。
再睜開,他又是天魁軍的大將軍了。
冷硬的目光中隻有嚴肅。
“既然李都統已經落座,那就不要磨蹭了。”
“人到齊了,說一說我的規劃吧。”
他停頓了一下,眼中迸發出滔天的殺意。
“我的規劃很簡單,我要和夏為民再戰一場!”
“我要一場能一舉把夏為民釘死的大戰!”
到底是為將之人,一點不浪費時間,張口就要一場大戰。
對此所有人都並不意外,如果不是要大戰,也不可能把福王爺叫出來。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李明威。
他眨眨眼睛,覺得自己和在場的幾位格格不入。
這麼大的事情,叫他來乾什麼?
其他幾位副將都沒有資格坐著,他何德何能?
也隻能歸咎於李衡對自己兒女的優待,提前做個提醒,不要稀裡糊塗的卷到漩渦的中心去了。
於是他躊躇了一陣,終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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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如此重大的事情,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言下之意是我已經知道了,肯定不會無故湊上去作死,是不是該退場了?
李衡搖了搖頭,取出一張堪圖來鋪平。
“今日坐在這裡的,都有自己的任務。”
說著他便一指點向了西線最前沿,問道:
“西線的軍務有所異動,大批將士都被向後調走了,是也不是?”
李明威連連點頭。
“將軍料事如神,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剛剛收到的消息,沒想到將軍遠在百裡之外,卻對前線洞若觀火。”
“在我所負責的部分,顏惑部隊的調動尤其明顯,疑似在吸引注意力。屬下本來的想法便是讓他求仁得仁,也借此踏破瓶頸。”
現在李明威瓶頸已經踏過,自然不再多提,隻是他依然疑惑於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好時機將自己等人聚集。
這不是白白給對方休整的時間嗎?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李衡滿意的點頭,問道:
“你可知魏軍調動的原因?”
“這……”
李衡遂看向餘元寶二人。
“餘將軍和李都統,在魏軍後方轉進千裡,先將安瀾鎮監獄打破,將整個鎮子攪得雞犬不寧,後將“燕九”重營打了個對穿,大破魏軍,不知燒了多少糧草。”
“撞破了呂牧水的行蹤不說,還引得夏為民調動了整整五位都統前去圍剿,我們能推進的這麼快,有他們一份功勞。”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哪怕以他的見識,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也隻能瞠目結舌了。
韓禮沒有說話的意思,李衡也就繼續說道:
“然後,他們一路趕去鄴城,將鄴城……攻破了。”
韓禮無言,福王的茶杯也顫了一顫。
李明威眼角抽搐,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什麼叫把鄴城攻破了?
聽聽這是人話嗎。
兩個人的攻城戰是嗎!
這些戰績一個比一個彪悍,功勞一個比一個大,再讓他們在魏國闖闖,醒辰關是不是該不攻自破了?
這是什麼滔天的大功,怪不得夏為民像是被火燒了屁股,人員調度如此急切,章法散亂。
合著是急著回去救火。
對此李明威已經麻木了。
“餘將軍英明神武,李都統勇力非凡,在下佩服……”
“不止這些。”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竟然是一直沉默的韓禮張口說話了。
“呂牧水身上有傷,這才讓我有機會和他兩敗,不然我不是他的對手。”
韓禮放下酒杯,看向餘元寶。
“現在想來,應該是你乾的。”
“如果他本就有傷,夏為民也不會以其為倚仗。是他被你撞破,而後交手受的傷,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不光李明威,李衡與福王也瞪大了眼睛。
他們看向餘元寶,一身氣息完滿,絲毫看不出有傷勢在身。
如果此事為真,豈不是說明餘元寶的個人武力要遠勝於呂牧水?
齊宗福脫口而出道:
“你已經踏出那一步了,是哪一顆?”
“怪不得你昨日敢與李衡引兵對殺,原來如此!”
福王心頭狂震。
’他才多大,這這這…這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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