蓍草之數,大凶。
屠長老看著眼前僅剩的五根蓍草,眼神晦澀難辨,但還是沒有率先表態,而是又取出來一片玄龜甲。
哢——
剛用火一燎,龜甲的一處邊角便多了一小片裂紋。
但屠長老卻沒有驚慌,反而繼續用火焰煆燒著。
“我說,你們怎麼都……唔唔唔……”雷家主剛要開口說話,就被一旁的朔陽抬手捂住嘴。
“噓,彆打擾屠道友。”
靈誠主持撚著佛珠,看著那塊逐漸布滿裂痕的龜甲,懂得一些卜筮之術的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這樣破碎的紋路,他隻在將死之人卜筮的龜甲上見過。
放眼看去,儘無出路。
然而屠長老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他著迷的看著龜甲上的裂痕,口中突然呢喃道:“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一邊說著,一邊嘔出一口血來。
木玦控製不住的上前一步:“屠道友,你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屠長老撤去火焰,一邊抬手把嘴角的血跡擦乾淨,一邊把龜甲收好,最後隻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他無需卜卦。”
“?”
眾人腦門上頓時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靈誠主持倒是先一步發問了:“阿彌陀佛,屠道友,雖說老衲並不十分了解卜筮之術,但一些皮毛倒還是略知一二。我觀那龜甲上儘是裂痕,似乎並不是極好的征兆,為何屠道友要說他無需卜卦?即便是真的有什麼不詳的寓意,也可以說出來讓吾等一同思考解法。”
“是啊!”這裡最著急的,自然要數朔陽和木玦。
屠長老倒是目光沉沉的掃了靈誠主持一眼:“你能說出這番話,證明你確實隻了解卜筮的皮毛而已。那塊龜甲展現的並不是朔衡小友的禍福,而是老朽我的禍福。
朔衡小友得天道庇護,老朽若是再算下去,那大凶征兆隻怕就要落在老朽頭上!”
“……”朔陽欲言又止。
屠長老繼續道:“得天道庇護命理之人,通常是應大氣運而生之輩。大氣運之人,又豈是那麼容易死的?諸位道友無需憂心。”
貪狼星宮的長老聞言,挺直的腰板慢慢向後靠在椅背上。
還好,沒被這老家夥算出來。
木玦倒是隱約記得之前確實聽洺萬裡那家夥提過一兩句關於說朔衡命理的事。
當時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想著不過是一小輩,哪來的問題值得他去操心。
誰曾想,一語成讖,現如今洺萬裡當初究竟說過什麼話,他竟是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不過,似乎大致意思跟屠長老所言之意相近——總之就是算不出來。
“既如此,那便換一個人來試試看吧?”憂長老提議道。
屠長老瞥他一眼,知道這幫家夥今日不算出什麼是不肯罷休了,索性也隨他們去:“誰?”
“就選伏澤吧。這小家夥帶領眾人解開封印,在秘境中影響極大。通過他的禍福,應當更能判斷其他人的安危。”
屠長老也不磨嘰,直接重新取出五十根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