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諫聞言,這才側頭看了朔衡一眼。
片刻後,又看了看手邊的酒:“這是安慰?”
“我知道你無需安慰。”朔衡沒有回避這個話題,隻笑道,“若被一次失敗就打擊的一蹶不振,那師兄也配不上今日這壇酒。”
安慰確實是不需要,但獨自一人舔舐傷口,聽起來也不是什麼美好的經曆。
“我也很期待與蕪仙道友一戰,如此看來,最後這決賽,應該就是我與他碰麵之時。”
雲諫默認了朔衡的陪伴,他單手拎起酒壇,另一手直接揭開壇口的紅布和泥封,仰頭就是一大口酒流入喉腔。
酒液的辛辣,仙草的厚重,還有其他輔佐靈草的清香和甜苦。
各種滋味,竟都彙集在這一口酒裡。
雲諫皺了皺眉,拿起酒壇看了一眼:“……這是靈膳坊的酒?”
怎麼這麼難喝?
“…咳。”朔衡輕咳一聲,“是我剛釀的。”
要是不說靈膳坊的名號,恐怕雲諫也不會被他忽悠的這麼容易就喝下去。
“……”雲諫捏了捏眉心:“就釀了半天?”
怪不得酒像酒,草像草,彼此間涇渭分明,完全沒有相融在一起的感覺。
而且從複賽結束到現在,不過半天時間,這家夥其實是剛把各種仙草和靈草泡在酒水裡就給他端過來了?
朔衡笑笑:“加了仙草的,彆浪費。”
雖然味道奇怪,但加入其中的靈藥都是他找蘭亭取過經的,放在一起,藥效翻倍,比單吃仙草的效果更好。
雲諫歎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他是心情不太暢快,所以大半夜跑出來吹風,卻沒想到完全被朔衡這一手給破壞了氣氛。o的起來?
o’是什麼意思,但此情此景,卻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時間,兩人各自喝著手裡味道怪異的酒,半晌都沒人再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雲諫出言打破平靜:“你對蕪仙的了解有多少?”
“見過兩麵,不算了解。”朔衡放下酒壇,向後一仰,直接躺在傾斜的屋頂瓦礫上,“說起來,當年那萬族歸葬之地,你們怎麼沒去?”
要說上界蒼瀾仙宮得不到萬族歸葬之地的消息,朔衡是完全不信的,所以一定彆有原因。
“你們前往上界的名額,是淩泉師叔跟阡流皇朝談的,借的是上界蒼瀾仙宮的位置。”
但為了不讓這個名額顯得過於突兀,以至於給奉神那邊提供更多線索,所以才同樣挑選了其他幾個中千世界也分了些名額過去。
可惜最後,還是有奉神的人混進其中對朔衡下手。
聽說,連魂燈都碎了一次?
這一句話實在是透露了太多消息,以至於朔衡愣了一瞬才回過神來。
果然,他之前的感覺是對的。阡流皇朝忽然帶著名額趕來下界,就算梵陽界對於【荒古】而言乾係重大,也實在太突兀了些。
不過是朔衡當日身處局之中,難以窺伺這些隱藏在大佬們身後的彎彎繞繞罷了。
“跑題了。我隻是想提醒你,蕪仙這個人不簡單。”雲諫又喝了一口酒,淡淡說道。
“哪方麵的不簡單?”
“不是立場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