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縱橫和林未醒相互對視一眼。
朔衡的最後一句話,足以給這件事下一個定論。
——無論如何,鬱危樓都不可能活著。
“那什麼時候……”陸縱橫把手放在脖子上,比了個橫切的手勢。
“不急,到時候還能把鬱危樓放出去當誘餌。”朔衡勾唇,“他的那位名義上養大他的父親搶過不少人的機緣,結仇不少,再加上所擁有那些禁忌的手段,邪修們也是眼紅的很。
當初他是聖境巔峰的強者,在梵陽界也算得上最高處的那一小撮,所以尋常人不敢觸他黴頭。
但若是……他的養子呢?”
用一個還沒完全成長起來的邪修當魚餌,來吸引那些同樣貪婪的人。
朔衡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還能讓鬱危樓這個家夥派上用場,不必待在地牢裡吃乾飯。
林未醒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但還要確保鬱危樓不會趁機逃跑。”
“他不敢。”朔衡斂眸笑道,“我們把消息放出去,到處都是想弄死他奪取機緣的人。
他隻要不想死,就不會離開我們的掌控。當然,凡事都要做兩手準備,這一點你們就不必操心了。”
陸縱橫疑惑道:“可是鬱危樓憑什麼覺得我們不會殺了他?”
朔衡輕飄飄的瞧他一眼,隻說了四個字:“看我表演。”
…
地牢裡。
這些天朔衡從沒進來過,就放任鬱危樓一個人待在這兒自生自滅。
當然,放任他自生自滅的原因純粹是因為相信大乘期修士的命比較硬。
隻要不受到致命傷害,通常不會有太大的生命問題。
不遠處。
被封閉了五感的鬱危樓根本感知不到朔衡的到來。
他靠著牆壁坐著,即便睜著眼睛,眼中也毫無神采,像是一具被人牽著走的傀儡。
朔衡隨手關上了籠罩著地牢的陣法,推開牢門走了進去。
鬱危樓還是呆呆的沒有動。
他似是還沒反應過來,在朔衡的袍角出現在他眼前,他才像被燙到一樣的縮回了手,眨了眨眼睛。
視線緩緩順著朔衡的衣擺上移,他的目光沒有焦距的落在了朔衡臉上:“……父,親?”
朔衡挑眉。
剛一見麵就給他加輩?
不過朔衡也知道,這是失去五感太久之後的正常現象——幻覺。
思及此,朔衡笑了笑,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仔細看看我是誰?”
“父,親……你為什麼想殺我……你為什麼要——!!!”鬱危樓突然發難。
他體內運轉的靈氣滯澀無序,但偏偏又不再注重於運用怎樣的攻擊手段,反而直接朝著朔衡的方向撲了上去。
朔衡手指輕動,一縷清風直接把鬱危樓重重掀飛到牆上。
砰!
又摔在地上。
朔衡眨眨眼睛,看著被撞的七葷八素的狼狽青年笑道:“清醒點了嗎?”
“……”鬱危樓沉默著撐起身體。
再不清醒,如今被這麼打一下也清醒了。
況且嚴格算起來,他被剝奪五感的時間加起來也就五天,就算真的精神出現問題,也還沒有嚴重到無法壓製的地步。
“是你。”鬱危樓嗓音沙啞乾澀,發出的聲音像是兩片砂紙打磨出來的一般,“你又想乾什麼?”
“倒是沒想對你做什麼。”朔衡見他神誌回歸正常,抬手擺出一把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靠著牆斜倚的青年,“隻是有件事……嗯~突然查到了,過來給你講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