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敖澄身為龍族少主,又怎麼可能對這一個小小的金爍城認慫?
當下便是脖子一梗,就要開始“口出狂言”。
但是,有些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的。
跟在朔衡身邊這些天,敖澄到底還是有了些許長進。
——腦子就像是上了機油的齒輪,終於開始絲滑的運轉了。
“嘖,行吧,我不說也罷。”敖澄擺擺手,“那這人都走了……”
“我們也先行離開吧。”朔衡說著,放下手中的茶杯。
再不離開,隻怕城主府那邊就真的要來‘請’人了。
想聽的消息都聽到了,朔衡心裡有了個淺淺的底。
顯然,金爍城附近有新生秘境的消息在這裡並不是什麼秘密,說不定隨便在大街上拉來一個行人問問,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如此大的規模,若真是金爍城的陰謀,隻怕他們也一口吃不下吧?
城主府的勢力雖強,但強到要跟這麼多萬族作對——絕對是無稽之談。
“…喂,你看看你,聊著聊著又不說話了。”
敖澄離開茶攤,眼睛時不時觀察四周,看起來非常不希望城主府的人跑來逮他。
朔衡回過神:“在想些事情。”
“我是說,咱們要不去宰了城主府那個什麼什麼小姐?”敖澄聲音很低,還悄悄抬手在脖頸處比了個橫切的手勢。
“怎麼又忽然想替白虎族出頭了?”朔衡看得好笑。
“誰說是替他們出頭了?我就是單純覺得看這城主府不順眼。”敖澄撇撇嘴,“切,家風不正的東西,管理城池又能公正到哪兒去呢?”
朔衡聞言,不由得深深看了這小子一眼。
雖然敖澄的性格頑劣又高傲,但龍族還是把他教的挺好——是那種可以從骨子裡體現出來的正直良善。
當然,“良善”這個詞放在修仙界的生靈身上,總有種在罵對方“蠢”的感覺。
“既是曆練,你自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朔衡沒有攔著。
反正他也打算探一探那城主府的底。
敖澄卻猛然扭頭,語氣裡是無法掩飾的驚訝:“啊?你同意了?!”
“為何不同意?”朔衡表情無奈,“在你心裡,難道我是什麼很聖母的人嗎?”見到誰都要救?
他與那城主府又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甚至還因為朔衡早就把白虎族視為自己的合作夥伴,還與那金爍城的城主府交惡不少。
“倒不是聖母。”敖澄摸摸下巴,直言道,“總之,我就是覺得你不是很喜歡打打殺殺的那種人。”
朔衡倒沒有否認這一點。
“生命來之不易。若是一件事有更好的解決方法,我並不介意放某些罪不至死的人一條生路。”
但,在一個“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城主府身上多費心思,朔衡覺得還是沒有這個必要。
如果他們真的在謀劃秘境的事,想要同時算計那麼多萬族……
在朔衡調查清楚整件事的原委之後,不用敖澄開口,他也會直接送他們上西天。
敖澄咂咂嘴:“行吧,你總有你的道理。
不過,茶鋪那邊咱們怕是去不成了吧?害,我這嘴就是不愛過腦子……”
朔衡掃了他一眼,勾唇:“你能認識到這一點,也算是很大的進步。”
“……???”敖澄疑惑臉。
你小子是不是又擱這兒罵我呢?
…
雖然茶鋪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