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刃沉默。
他忽然發現這家夥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纏許多。
怪不得當初師父把這個任務交給他的時候,表情顯得十分意味深長。
“那你想怎樣?”
“我想知道,你們需要修複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朔衡笑得不慌不忙。
徐刃沉下神色:“關於這一點,我無法代替賒刀人跟你做決定。”
“這麼說來,賒刀人裡確實是有這樣的寶物了?”
徐刃表情一僵。
嘖,好像被繞進去了。
“其實細想下來,你們也不虧。”朔衡繞回位置上坐下,“百寶商行的實力不弱,再加上賒刀人的力量,同時麵對來自鬼都和土禦門的威脅,完全足以將其碾壓。
如此,賒刀人在中心區域的權力掌控,未嘗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啊。”
徐刃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聽到四麵八方傳來一陣飄忽的聲音:“好了,好了……小後生,再讓你跟我家這不爭氣的徒兒說下去,非得把他帶歪了不可。”
朔衡看著突然出現在房間裡麵容熟悉的老人家。
“我就知道您也在。”
“哦?何以見得?”
“有關賒刀人至寶的大事,應該不能隻派一個跟我同齡的道友草率決定?”朔衡搖著折雲笑道,“這位道友說您是他的師父,而觀其氣息頗為厚重鋒銳,想來在整個賒刀人的年輕人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那道友的師父,肯定也不會是個簡單的人。”
朔衡一邊說,一邊隨手給三人各倒了一杯酒:“小子如今修為尚低,無法探知您的深淺,之前多有打擾,還望您海涵。”
那老頭笑了:“行,好小子!好賴話都讓你說儘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至於你的訴求,老頭子我也可以替那幫家夥答應你。”
“師父!”徐刃猛的看向身旁老者,看起來想說些什麼,卻被老人抬手打斷。
“這一切,都是命運的指引啊。”老人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他們這些在賒刀人裡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人,喝燒刀子就跟喝白開水一樣。
一杯酒下肚,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
喝完這口酒,老人略顯渾濁的眼睛看向了朔衡。
那一刻,竟無端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壓迫感來:“小子,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你騙我,那你將永遠走不出賒刀人的大門。”
“好。”朔衡兩手端起酒杯,“前輩是個爽快人。
如果我的東西能修複賒刀人的至寶,那小子會雙手奉上,並與賒刀人達成交易。
如果不能,那這條命,就留在這裡吧。”
“哈哈哈哈哈——”老頭大笑起來,“好,好!好久沒見到你這麼敢說敢做的後生了。”
徐刃看向朔衡的目光也增添了一抹隱藏在警惕之下的好奇。
那連師父和無數長老都沒有任何辦法能夠修複‘它’的破損和崩壞,這個家夥怎能……如此自信?
甚至甘願用自己的命去賭?
…
跟隨師父離開朔衡房間之後,徐刃也一直都在思考這件事。
老人看出他的思索,平靜開口:“小刃,有什麼想問嗎?”
徐刃點點頭:“我在想他為何如此篤定。就算他身上的寶物與命運法則相關,難道就一定是天……一定是‘它’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