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朔衡把自己的分析告訴了這師徒二人。
徐塹沉吟片刻:“關於小後生說的那些秘境之事,老頭子倒是略有耳聞。
聽說,不少萬族淪陷,周邊的城池經曆了一場非凡動蕩,但最後都快速穩定下來。”
徐刃點點頭。
這些消息他也聽其他同僚彙報過。
賒刀人確實在整個滄濁界域頗有威望,但還遠遠達不到掌控整個界域的地步。
這些城池出事,雖然數量不少,卻沒有動搖滄濁界域的根基,況且等賒刀人了解詳情的時候,最驚險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頂多派人前去收拾收拾爛攤子。
滄濁界域亂的很,時常有各種勢力打起來。
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都是用爛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後麵跟著多少隻黃雀。
對於這種場麵,賒刀人見怪不怪。
管了又沒人聽,也管不過來。
所以他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竟然跟奉神有關係。
徐塹嘴唇上方的胡須抽動兩下:“之前聽說天怒界域的世界核心險些被奉神搶走,難道他們這裡動手的目標,同樣是世界核心?”
朔衡沉聲道:“製造假秘境,造成多個城池混亂的目的並不是世界核心。
但若真是他們抽取的命運之力,那晚輩無法保證。”
徐塹沉默著點點頭。
“這麼說來,鬼都和土禦門都已經是……”奉神的天下了。
場麵一時沉默。
徐刃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
“時間不早了。師父,朔道友,你們先聊,我去巡邏。”徐刃說著,站起身來對徐塹行禮。
這是他每天都需要完成的職責,不容疏忽。
而且有徐塹和朔衡在這裡討論,他留下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徐塹隨意的擺擺手,示意徐刃趕緊走,然後繼續拉著朔衡聊了起來。
徐刃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離開大殿之中。
…
徐刃的巡邏範圍是刃城全城。
他走在路上,看著四周行人來來往往。
有人在這裡安居樂業,也有人行色匆匆,隻是偶然路過此地。
有些人表情凶悍,瞧著道路兩旁商行門麵的神情裡充滿了血腥和貪婪,但礙於賒刀人的威名又不敢在這裡撒野。
尤其是徐刃路過的時候,他腰間佩刀,就是最好的威懾力。
等徐刃走過那人身邊,那人轉頭對著徐刃的背影啐了口黃痰:“呸,什麼狗屁…”
徐刃捏緊了長刀,卻並未轉頭理會。
這樣的人是殺不完的。
理念不同,徐刃也懶得跟這些常年行走在灰色地帶生活的人計較太多。
——誰還不是為了生活?
在滄濁界域,能留下一條命,就已經很好了。
他轉身走進一旁的巷子裡。
昨天這裡有人來三更酒樓求助,今天徐刃正好順路去看看情況。
忽然,一道清越空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被人當麵辱罵的感覺…怎麼樣?”
徐刃側頭看去。
說話的人是個容貌平平的青年人。
但不知為何,他臉上的笑容溫柔燦爛,竟顯得那張普普通通的臉也變得驚豔起來。
徐刃隻掃了他一眼,確定沒有威脅之後,就半點不帶猶豫的繼續往前走,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好看的人滿城都是,更何況,本身徐刃也不是個喜歡和陌生人搭話的性格。
青年人笑容不變,幾步追了上去:“其實我是個從其他界域來曆練的,聽說賒刀人是這裡十分強大的門派,你是賒刀人中的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