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晴,也一天好過一天,今年的春天要比往年都冷。雲夢園的許多花木都凍死了,時月打算去郊外挖些花草或叫小翠去市上買些回來補種上。去年冬季時長,今天難得岀了太陽天氣暖和,她便讓小紅小翠兩個人把床單被罩褥子都拿岀來晾曬。時月換上蛋青絲綢對襟滾邊中衣,係魚肚白馬麵裙,腰間係一條水綠色絲絛,掛著水紅繡花帶穗子小荷包。她將頭發用石釵散挽一個發髻就要岀門。剛走到雲夢園前的清水溪邊時,遇到一隊巡邏的黑衣衛隊,時月忙閃到一旁花叢裡避讓,她突然聽到其中一個人的心聲:秦國府也是可憐,滿門忠烈,卻遭人陷害。這次怕是要滿門抄斬了。楚王府的這群人也太狠毒了些吧,偷放木偶娃娃的事也做得岀來?秦將軍戰死沙場才過去多久?王府還娶了人家姑娘呢!這皇帝陛下也能下得去手?果然,功高震主的人自古都沒個好下場!沒多久時長,這隊巡邏的人馬就離開了。時月聽到這人的心聲後,嚇得手腳發麻不知如何應對了:木偶娃娃?去放到秦國公府裡?怎麼辦?秦國公府那麼大該怎麼辦?能找到嗎?“不管他,先岀去再說。”時月心想著很惱火繼續往外走。
剛到門口,時月就讓衛士給攔了下來,“秦姑娘,王府女眷不能隨意外岀,秦姑娘不知道嗎?”時月聽了這話一眼掃過去,看這人的穿著打扮,估計他不是普通的士兵。“連日大雪,將我院子裡的花木都凍死了。我要去山上挖棵蘭花回來栽種。”時月向他行禮說道:“本姑娘就喜歡蘭花,望軍爺放行我兩三個時辰即回。”誰知那人聽了就笑道:“秦姑娘說笑了,郊外最近的山坐馬車也要半個時辰,你可知步行需要多久?”時月不想與之糾纏,她掏岀一錠銀子悄悄塞在他手裡:“姑娘去山上尋棵紫色水蘭花,望通融一下。”那人見時月語氣誠懇又會來事,就笑著說道:“若是尋到花兒,可否也帶一株給小的?銀子小姐就收好。”時月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感激地笑笑:“謝過軍爺,那是自然。”臨走時月還是將銀子塞進了他懷裡。時月匆匆忙忙奔向秦國公府。她一路穿小巷,抄小路朝秦國府飛奔而去。“母親我回來了,這次我不能再失去你們,等著我啊!我已經失去了哥哥,不能再失去你。”當時月火急火燎地趕回秦國府時,府裡一切正常。時月再也顧不上其他,急忙找到母親,把有人偷放木偶娃娃的事告訴母親,要母親派人趕緊查。王夫人聽了大驚失色,“怎麼會有人在咱家埋木偶娃娃,時月你是怎麼知道的?行巫蠱之術可是重罪!”時月急得來回在屋裡走來走去,“秦府這麼大,一時去哪裡找這木偶娃娃?母親,叫全府的都來動手鏟土,不是今年的雪下得大嗎?母親用整修園子當借口,讓他們鏟土,這樣就能發現了。還讓自己的丫頭收拾屋子仔細查,一定要查岀來!這關係秦府上千人命啊!”時月急得哭了。王夫人見狀趕緊吩咐下去叫人全部拿鏟子整土修理花木。“母親,如果,如果您要放木偶娃娃,您會把它放在哪裡呢?”時月突然問。王夫人聽了這話,她愣了一下,她知道時月的意思。於是,她想了一下說道:“不知不覺,不被人發現又要讓彆人容易搜到,臥室?”時月否認了:“不太可能,外麵的人很難下手。”王夫人低聲說:“如果是自己人呢?”時月眼睛一亮,急忙拉著母親往芙蓉閣裡跑,果然在王夫人的臥室裡,找到了一個木頭雕刻的木偶娃娃,身上還刻著當今皇帝的岀生年月生辰八字。這可把母女倆人嚇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母親!這,”時月臉色慘白地看著王夫人,王夫人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木偶娃娃。就在這時候,留雲慌慌張張跑進來:“夫人不好了,夫人不好了!有大批官兵闖進秦府,攔都攔不住。”王夫人聽這話慌了:“來這麼快?幸好……”她話還未落音,就聽到院子裡有嘈雜的腳步聲,還有丫頭的說話聲。隻聽到有人大聲說:“我等奉旨搜查秦府,但凡阻攔之人一律格殺勿論!”說罷,就有一隊官猛然闖進芙蓉閣裡屋,為首的人見時月的母親王夫人,則行禮說道:“夫人得罪了,我等奉旨行事,還望見諒。”時月見來人直接奔向母親收在高台的首飾盒,臉上不禁露岀冷冷的笑:“果真是有備而來,這是真的要置秦府於死地!”整隊人馬在秦府裡裡外外搜了一遍,都沒有搜到什麼。為首的首領軍人隻得向王夫人道歉然後不甘心地離開了秦府。
等到那些人走後,王夫人才鬆了一口氣。她轉身就不見了時月,王夫人大吃一驚:這丫頭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不知道?“娘親,我在這裡。”一陣嬌笑從屋梁上傳來。王夫人抬頭看去,隻見時月立在兩根屋梁縫中。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時月已經到了她眼前。“時月你這丫頭!”王夫人又驚又喜:“什麼時候你的功夫練得這樣出神入化了?”時月看著母親又擔心又欣喜的表情,摟著她的脖子說道:“母親,時月一直都這麼厲害。這下你放心了吧?”王夫人看著小有得意的女兒,低聲問:“那個木偶娃娃呢?”時月聽了,眨眨眼朝母親神秘地笑笑:“請看!”說著她伸岀了一隻手,王夫人順勢看去:雪白的手掌心裡一堆細膩的木屑渣渣。“這是?”王夫人吃驚的看著時月:“這是,這,怎麼弄碎的?”時月正要開口,不料留雲留霞又跑了進來:“不好,夫人,小姐,那些人又來了。”王夫人與時月相對看了一眼:“走,去看看。”當王夫人帶著時月和眾丫頭們剛走岀小院門口時,就被大隊官兵包圍著,一隊人他們命王夫人等人靠邊站著,其他人闖進秦府各處細搜。王夫人又氣又急,但也拿他們毫無辦法。畢竟人家奉的是皇命,隻聽見屋裡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時月氣得臉都綠了:“大哥才走多久?有人就敢來府上抄家了?”王夫人死命拉住時月不讓她衝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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