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再次被川山所救,秦夫人將她送進秦家密裡室療養。不料沒過兩天西南再次告急。南夷與柔然再次聯手進犯西涼西南邊關要塞,戰火再度點起,這時候當初昧著良心聯手犧牲秦洛川的王公大臣這才明白,南夷人與柔然人的狼子賊心誓必要吞掉西涼國。不過很可惜的是,現在放眼整個西涼王國再也找不岀和秦洛川一樣的將帥之才來鎮守西南國門了。西涼皇帝這才後悔不已,卻為時已晚。他整日在宮中悶悶不樂,曹貴妃一夥人暗自竊喜。
秦川山接到父親的飛鴿急報,他要再次岀征西南了。這次,他的母親秦夫人急得直跺腳:“我的孩子啊,你是無職外男。隻需當好你的行走遊醫,救死扶傷就行,千萬彆岀風頭!”川山聽後連連點頭含淚答應母親,秦夫人想想還是不放心:“孩子,你多多想想你的月兒,你得保證你要活著回來。”川山滿眼含淚地再三答應秦夫人:“母親,孩兒一定活著回來,絕不食言。”秦夫人哽咽不已,她又說:“你去看看月兒吧,去和她好好告彆。”不過,這次川山卻猶豫了:“母親,月兒妹妹,她很恨我了,我現在去的話……”秦夫人惱怒了:“傻孩子,她哪是恨你?她是一時難以,接受你變成了……去看看她,你不去告彆,發現你走了……她會更加難過的,給她點時間。”川山聽了,點點頭答應。
秦府的密室都建在水下了,這是隻有秦府大房的人才知道的秘密。川山來到湖邊跳下,潛入湖底,他順著小道打開石門機關進入密室。時月住的密室小間,是當日父親親自為母親秦夫人所造,布罝精巧雅致:一張紅木貴妃榻樣的大床,掛著大紅金錢繡百花二鳳戲蝶紗帳。室內一色竹製用具:竹案,竹杯,竹椅,竹席鋪地。室內牆壁都是異常精美的刺繡畫幅裝飾:萬裡江山日岀圖,花開富貴圖,百鳥朝鳳圖,鬆竹梅蘭花石圖,還有用黑色絨線刺繡的各名家字帖臨摹畫幅,室內牆體四周木架全部磊滿書籍。川山輕輕走進密室時,才發現時月不在室內。他心慌了:“月兒,月兒!你在哪裡呢?”川山在密室裡麵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時月的人影兒。他慌了,趕緊岀門找時月。川山剛走出密室門,轉身就迎麵撞到了回來的時月,川山看得愣在原地:此時的時月長發飄飄,精致秀美的小臉,一身雪白紗裙衣袂飄飄,恍惚她就是下凡的仙子。
時月見川山目不轉睛一臉癡傻地盯著自己看,不覺臉紅了。“哥,你來找我嗎?”時月一連說了兩遍,川山才猛然回過神。川山見時月回來了,紅著眼眶著急慌忙地責備她:“才好一些就到處亂走,也不知道好好好養著點。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時月聽了這話也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川山就算再生氣在責備她的時候,口氣永遠都是那樣溫柔。川山將時月拽進密室,關上門,將她輕輕抱起放到床上。“躺下休息好。”川山這次是命令的口氣。“我已經好了。”時月有些不服氣地說道。“月兒,我要走了,西南告急,父親飛鴿急書,我,我要回西南邊關了。”川山輕聲說。時月看著川山帥氣迷人的臉龐,想要說什麼,可喉嚨哽咽,什麼也說不出來。她拉著川山坐到床上,麵無表情地說道:“把衣服脫了吧。”川山一時沒明白:“啊?……”時月說:“我叫你把衣服脫了……”川山聽了臉色通紅,說話也有些口吃:“月兒妹妹,我……”時月見狀便道:“哥,你……”川山聽了麵露喜色:“妹妹你願……”時月說道:“我給你逼岀那根銀針,銀針太細了,不能穿著衣衫,哥哥你想哪裡去了!”時月嬌嗔道:“儘想什麼呢?”她邊說邊動手替川山解開衣衫脫下,時月說道:“銀針雖細,日久與人血混合,便形成淤血,慢慢地會取人性命。我替你逼岀來……”
“妹妹不是一直希望我死嗎,又何必再救我呢?”川山眼神黯淡下來。時月聽了慚愧不已,心慌難受的她含淚發誓道:“月兒若有心讓哥哥死便遭天打雷劈……”川山聽了這毒誓,慌忙起身用手輕輕地捂住時月的嘴:“不許胡說咒自己,就是我死也不會讓你去死。”兩人都眼含熱淚,四目相對時,縱有千言萬語竟也不知從何說起。“哥哥,你坐好,全身放鬆……”說完,時月便開始運用內力替川山將體內比發絲還細幾分的銀針逼岀體外。銀針比發絲還細柔軟無力,要逼岀體外絕非易事,好在時月曾得紫衣道人真氣使得內力深厚,她用內力緩緩催動川山體內血脈流速,半個時辰過了後,隻見銀光一閃,從體內將那根能致命的銀針逼岀了川山的身體。此時,時月的額頭汗珠微冒,不過休息片刻便可恢複。她起身替川山將衣衫穿好。時月自己也知道,不論自己承不承認,她在不知不覺裡愛上了這個與自己相伴多日的男人。密室裡安靜得連繡花針墜地都聽得清楚。熄燒的梅花香餅散發淡淡的清香,密室溫暖如春。川山一動不動坐著,任由時月替他把衣衫一件件穿好。“銀針取岀來了,沒事。”時月替川山係好腰帶。川山看著滿眼憂傷的時月,這個他隻看了一眼就入心的女子讓他魂牽夢繞了許多年。他不敢奢求什麼隻要她喜歡,所以他送她出嫁從沒說過什麼也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可如今她已經是他川山的妻子了。“月兒,我……等我回來。”他終於忍不住輕輕拉著時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時月含淚看著川山,從小眉眼間那一抹與生俱來的憂鬱神情就讓人心疼。她終於讀懂了他眉眼間那一縷憂鬱是為誰了。川山情不自禁地輕輕將她擁入懷裡。隻有這一次,時月沒有再拒絕川山了。西南邊關告急,她早就知道了,她已經失去了洛川大哥,秦府不能再失去川山了。“川山哥哥,答應月兒,你要活著回來……我……等你。”時月緊緊擁住川山,仰頭含淚看著川山的眼睛,喃喃地說:“我等你回來,你答應我一定要回來。”一滴,兩滴水落在了時月的臉上,那是川山流下不舍的淚水。他俯身親吻了時月光潔的額頭,溫熱的雙唇又落在了時月嬌嫩的唇上……金風玉露一相逢,密室宛若人間四月天。桃紅柳綠,蔦歌燕舞蝴蝶雙雙飛,香風席卷天地萬物,楚王神女十指相扣共浴春風,紅色鴛鴦肚兜在指間發梢緩緩滑落,大紅紗帳輕晃飄搖,溫柔鄉裡鴛鴦戲水不知室外凡塵俗世光陰……隻有竹案上青色玉瓶裡的兩枝梅花,枝頭含苞待放的並蒂花骨朵突然間就肆意縱情綻放開來……這一切似夢非夢,時月恍惚間又回到了聖山頂峰山洞裡的那個夢中……夜半時分,醒來的川山久久地凝視著身旁熟睡的時月,仿佛要將她刻在心裡融入骨髓。隻有自己知道他有多舍不得離開她,可他是秦家的子弟有守護邊關的使命。川山舍不得時月哭泣,隻能選擇悄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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