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高懸於場地中央的寬闊擂台之上,氣氛劍拔弩張,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
丁元龍麵色慘白如紙,嘴角還殘留著一絲乾涸的血跡,顯然在之前的交鋒中受了不輕的傷。
此刻,他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的小玉瓶,“啪”地一聲拔開瓶塞,倒出一粒散發著氤氳光澤的丹藥,仰頭便吞了下去。
隨後,他迅速盤腿而坐,雙手結印,全神貫注地開始煉化丹藥,試圖在最短時間內恢複自身的傷勢,為接下來的戰鬥儲備力量。
反觀陸言,一襲黑袍隨風獵獵作響,手中緊緊握著一杆長槍,槍身寒光閃爍,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凜冽氣息。
他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丁元龍的正對麵。
隻見他雙眼輕闔,神態平靜,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仿若一尊靜謐的雕塑,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閉門養神。
時間猶如沙漏中的細沙,悄無聲息地一分一秒流逝。擂台之外,那龐大的觀眾席上早已座無虛席。
原本這些觀眾都是衝著丁元龍挑戰陸清婉而來,然而此刻,他們一個都沒有離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聚焦在擂台上,眼中滿是好奇與期待。
他們迫切地想要看看,這位在潛龍榜中僅僅排在第一百名的陸言,究竟擁有怎樣的實力,竟敢挑戰高居第十二名的丁元龍。人群中不時傳來竊竊私語。
“這兩人怎麼還不打啊!這都過去整整兩個小時了。這麼冷的天,他們到底考不考慮我們這些普通觀眾啊!”
一位身著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雙手抱在胸前,不停地跺著腳,滿臉的不耐煩。
“是啊,再這麼耗下去,天都要黑了。真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搞什麼名堂。”旁邊一位年輕女子也附和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
就在眾人等得愈發焦躁之時,丁元龍猛地睜開雙眼,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瞬間爆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猶如夜空中劃過的流星。
他二話不說,伸手一把抓起放在身旁的存痕匕,那匕首的刀刃閃爍著幽冷的藍光,仿佛一條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毒蛇。
他身形如電,向著陸言迅猛刺去,空氣中甚至傳來“嘶嘶”的破風聲。
陸言自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善茬。幾乎就在丁元龍發動攻擊的同一瞬間,一股強大而恐怖的殺境以他為中心,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瞬間散開。
整個擂台的溫度仿佛在這一刻驟然下降,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凍結。丁元龍隻感覺自己仿佛瞬間墜入了一個冰窖,身體周圍的空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整個人瞬間被殺境所籠罩。
陸言緩緩地睜開眼眸,原本清澈的雙目此刻變得猩紅如血,仿佛燃燒著熊熊的戰火,看上去格外的嚇人。
那股濃烈的殺氣如實質般彌漫開來,丁元龍隻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這股殺氣的侵蝕下顫抖,身體的動作竟不受控製地停滯了一秒。
但就是這關鍵的一秒,在高手對決中足以決定勝負。陸言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身形瞬間移動,右腳高高抬起,帶著千鈞之力,一腳狠狠地踹在了丁元龍的胸口。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丁元龍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製地倒飛了出去。他手中緊握的存痕匕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陸言神色淡然,看都不看飛出去的丁元龍一眼,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他身形一閃,來到存痕匕掉落的地方,隨手彎腰將其撿了起來,放在手中輕輕把玩。存痕匕在他修長的手指間翻轉跳躍,閃爍著寒光,仿佛是在向眾人展示它的鋒利。
丁元龍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他的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衣衫也變得淩亂不堪。此刻的他,怒目圓睜,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盯著陸言,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小子!你有種就彆用這種精神威懾的手段!要不是老子沒錢買觀想圖,今天早把你乾廢了!”丁元龍聲嘶力竭地怒吼道,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
陸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看著嘴裡不斷叫嚷著不公平的丁元龍,手中的存痕匕“刷”的一下,如一道藍色的閃電般飛射而出。速度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丁元龍隻感覺眼前寒光一閃,想要躲避卻已然來不及。隻聽“嗤”的一聲,存痕匕擦著他的臉角劃過,鋒利的刀刃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傷疤,鮮血瞬間湧出。
觀眾席上,一名觀眾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擂台上的戰鬥,突然,一把寒光閃閃的存痕匕“嗖”地一聲插在了他身旁的座椅上。他嚇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
“呼!還好偏了一點,不然小命不保啊!”他聲音顫抖地說道,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在那寬闊且被眾人目光聚焦的擂台之上,陸言周身散發著徹骨寒意,眼神冷漠得猶如千年玄冰,直直地凝視著丁元龍。片刻後,他緩緩轉過頭,目光輕柔地落在觀眾席中那位身姿綽約的洛雨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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