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的指尖掠過眼前的星河,陸言再次重新站在了城牆之上!
陸言再度睜開雙眼,腥甜的鐵鏽味在口腔裡炸開,城牆的磚石正貪婪地吮吸著他指縫間滲出的鮮血,每一塊青磚都在訴說著剛才的慘烈。
陸言搖搖晃晃地撐起身子,眼前的景象卻與一開始一模一樣。
身披銀鱗戰甲的陸清婉宛如冰雪鑄就的戰神,猩紅披風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她手中長劍點向天際,劍氣凝成的符文在空中流轉,將混亂的戰場切割成井然有序的作戰區域。
月光被戰火染成詭異的血色,為這場末日之戰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紗幕。
陸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鎖定在城牆下那隻猙獰的巨獸身上。
恐怖大蜥蜴渾身覆蓋著暗紫色鱗片,每一片都有盾牌大小,尖銳的骨刺從脊椎凸起,如同插在血肉中的匕首。
它剛才那一擊,竟將陸言這七階強者拍成血霧,這份恐怖的實力讓陸言不寒而栗。
五階異獸能有如此威能,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就在陸言思索之際,一聲震耳欲聾的呐喊撕裂了戰場的喧囂:
“沾有混沌焰的武器來了!高階和至高階,隨我出城殺敵!”
數十輛特製的戰車從城門魚貫而出,車上的武器箱中,灰色火焰如同活物般翻湧,將夜空映照成詭異的暗灰色。
陸言本能地握住一柄長槍,當指尖觸碰到槍身的瞬間,一股熟悉的震顫順著手臂傳遍全身。
那灰色火焰仿佛是他血脈的延伸,在他體內引發共鳴。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玉牌上的武技修煉時,他就曾懷疑自己的異能與混沌祖焰有關,此刻終於得到了印證。
然而,武器上的火焰遠比他掌控的灰火更加純粹,如同火焰的本源之力在槍尖凝聚。
就在這時,一聲龍吟劃破天際,整個戰場瞬間凝固。
一頭渾身纏繞著黑霧的奇異生物踏空而來,它頭生彎曲犄角,龍尾掃過之處空間扭曲,暗紅色的豎瞳中燃燒著千年的仇恨。
“哈哈哈!幾千年過去了,我又打到了這裡!”
它的聲音如同無數惡鬼的哀嚎交織,“你們這個時代被選中的領軍人,實力到什麼程度了?”
陸清婉的長劍瞬間出鞘,寒芒直指來敵:
“黑王!有本事讓你本體從至高大殿的封印中出來,不要老是附身其他種族身上來猖狂!”
她的聲音冷若冰霜,卻在顫抖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黑王發出刺耳的狂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
“鳳女,好久不見!你真的相信每個時代的領軍人都能協助那人繼續鎮壓我?”
話音未落,它雙手展開,黑霧如潮水般擴散,所到之處,空間寸寸崩裂!
“隻要今日我攻破這最後一道防線,毀滅你們的家園,我倒要看看,至高大殿那群家夥沒有後來人的幫助,還能鎮壓我多久!”
城牆下的異獸們受到黑王的感召,發出此起彼伏的嘶吼,潮水般湧向城門。
陸言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灰火在槍尖凝結成扭曲的獸首形狀,熾熱的氣流灼燒著他的掌心。
遠處紙人管家的虛影仍在城牆垛口若隱若現,那句"你就是這場戰爭的關鍵"如同咒語般在他腦海裡反複回響。
風裹挾著硝煙掠過耳際,他忽然注意到自己灰火的波動與城牆下方某處暗紫色紋路產生了共鳴——那是黑王力量侵蝕的痕跡。
千雪薇轉身時,戰甲上的鳳紋突然迸發出鎏金光芒。
她回望幽冥府方向的眼神裡,既有決絕又有不舍。
那座懸浮在血色雲層中的古老建築,此刻正從地底升起無數鎖鏈,鎖鏈末端纏繞著的巨型青銅鐘,隱隱傳出低沉的嗡鳴。
當她的目光掃過陸言時,嘴角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卻在轉頭瞬間化作淩厲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