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沉默了片刻，終於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
“開心，當然開心。隻是…清婉，自從來參加這個異能者大賽，或者說，從更早開始，我感覺有太多的謎團纏繞著我，而我卻一個都沒能解開。”
他頓了頓，繼續道：
“先是那塊神秘的黑令牌，它為何會選擇我？然後是魔淵第一層那個詭異的紙人府邸，它似乎認識我，稱我為‘王’？還有在魔淵深處看到的那些破碎的曆史片段，那些畫麵到底想告訴我什麼？以及…你。”
他的目光從星空收回，緩緩轉向陸清婉，那雙眼睛在夜色中竟隱隱泛起一絲猩紅，充滿了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清婉，你身上同樣有著太多的秘密。我總覺得，這麼多離奇的事件，仿佛都不是偶然，它們像一張早已編織好的巨網，都在圍繞著我在進行…這感覺，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幕後操控著我的命運。”
陸言的聲音低沉下來：
“從我記事起，進入孤兒院，然後…遇見你。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嗎？”
陸清婉對上陸言那雙在黑暗中泛著猩紅、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猛地一愣，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攥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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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他的目光，但最終還是強迫自己與他對視。
陸言的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內心深處那個一直被刻意封鎖的盒子。
她仔細一想，從最初的相遇，到一路相伴成長，再到這次大賽的種種…命運的軌跡確實有著太多難以解釋的“巧合”和“安排”。
她原本以為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追隨和守護，此刻看來，或許他們兩人，都早已被安排進了一個龐大而未知的命運劇本之中。
想到深處，陸清婉的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晶瑩的淚光在星光下閃爍。
因為她與陸言不同，她的記憶是從很久很久以前，一次次涅盤重生中保存下來的！
她是鳳凰，擁有九次涅盤重生的機會，而每一次涅盤蘇醒後，她做出的唯一決定，就是找到他，陪在他身邊，看著他成長，並在必要的時候…保護他。
這是刻在她靈魂最深處的使命，也是她心甘情願的選擇。
可是…這真的是她自己的選擇嗎？還是也是那“命運大手”的安排？
她猛地丟掉手中的空酒瓶，仿佛那酒瓶有千斤重。
她將臉埋進膝蓋，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的雙腿，蜷縮成一團，肩膀微微顫抖著。
因為她知道，這已經是她的第九次涅盤了…如果再有下一次，她將會徹底燃儘生命與靈魂，魂歸九幽，再也無法複生，再也…無法陪在他身邊了。
這個秘密，像一塊巨石，一直壓在她的心底。
看到妹妹突然情緒低落甚至哭泣，陸言的心一下子軟了，那些關於命運和陰謀的沉重思緒暫時被擱置。
他歎了口氣，伸出手，溫柔地、輕輕地摸了摸陸清婉的小腦袋。
“喂喂，怎麼還哭上了？”
陸言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快彆哭了，再哭就要變成小花貓咯，那樣可就一點也不好看啦。”
他的動作很輕，帶著兄長特有的笨拙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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