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宋允棠望向他。
“你到底哪來的這麼多銀子?”
見她好奇,徐青野便說了,“棠兒可還記得,去年有好友向我借銀子湊錢買船一事?”
遠洋貿易,他之前雖未接觸過,卻也是聽說過的。
這裡頭利潤極大,順利來回一趟,不僅能將買船的投入賺回來,還能有盈餘。
往年,市舶司所收的商船稅,為國庫財政收入的重要來源之一。
他當時將身上的銀子借給好友,便是想到了這一茬。
如果商船能順利回來,他借出去的銀錢自然也就回來了,還能賺一筆可觀的利息。
但如果商船在海上出事,依著好友的性子,事後應該也是會想辦法湊到銀子還回來的。
海上貿易全憑運氣。
賭對了,盆滿缽滿。
賭錯了,血本無歸。
宋允棠了然。
“那兩千兩,他還你了?”
“他直接給我入夥了。”徐青野望向身旁的妻子,“去年將商船買到手之後,往東南方向遠航了兩趟,帶了兩船商品賣出去,又從外邦手中帶來了不少稀奇物件,兩方倒賣賺了不少銀子。”
不過賺的雖多,繳的稅也不少。
相當於每賺一萬兩,便要給官府繳納三百兩的稅,一趟下來,單單稅收便要上繳幾千到上萬兩。
如此可觀的利潤,也難怪沿海一帶貪官多。
宋允棠之前從未接觸過商船,不由有些好奇。
“所以,他給了你多少銀子?”
男人語氣不緊不慢。
“給了我兩萬兩,不過我也沒全拿,給他餘了一萬五千兩,讓他再買商船的時候捎上我一份。”
不過一年時間,兩千兩變兩萬兩。
其中的利息確實可觀。
比她開鋪子利潤大多了。
不過海上貿易風險也不小。
宋允棠打了個哈欠,方才一番折騰,可將她累慘了。
小彆勝新婚這話原來不是空穴來風。
她在徐青野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一艘商船大概需要多少銀子?”
男人耐心解答著她的問題。
“海上商船造價高,一艘大概在六萬六千兩左右,經由市舶司的手售賣出去,售價大致在八萬兩到十一萬兩。”
宋允棠聽罷,喃喃道,“風險也不小。”
徐青野嗯了聲,攬著她胳膊的手緊了緊。
“咱們入夥就行了,賺多少算多少,沒必要自己下場摻和,涉及錢財越大,裡頭貓膩也越多,不懂行的人進去容易血本無歸。”
宋允棠點頭,依偎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
折騰的晚,起的也晚。
宋允棠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了徐青野的身影。
如果不是被窩裡還能隱約聞到他的味道,她都要以為,自己昨夜是做了一場春夢。
宋允棠披上外衣,穿上鞋子上前推開房門,今日天朗氣清,清晨的陽光並不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