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盼兒見王春香走了,趕緊進屋來看周長林。
“長林,你沒事吧。”元盼兒一臉擔憂,她怕周長林傷心,也怕他心軟。
“我沒事,早在摔傷腰那天我就認清真相了。其實我早就知道娘偏心長森,最疼幺兒。彆看爹指望長森改換門庭,其實他心裡最喜歡長水,長水嘴甜,總能說到他心坎裡去。不然這麼多年,爹怎麼會容忍長水偷懶不乾活。我卻是那個爹不疼娘不愛的。”
“他們讓我失望,又總給我些希望。我是長子,不出意外,爹娘分家肯定是要跟我的。作為長子,家產也是要分我一半的。我為公中乾活,也是為自己乾活。隻是沒想到他們這麼狠,恨不得置我們一家於死地,我對他們的失望一下積滿,自從下定決心斷親那一刻,我就不會再回頭。盼兒,你放心,不要說今天娘拿了幾個紅薯過來,她就是背一座金山過來,我也不會再回頭。”
“嗯。”元盼兒握住了周長林的手,隻要不和老周家人牽扯,以後他們的日子,都是好日子。
……
王春香端著紅薯,一邊走一邊哭,就這樣回了東山村。
周長水趕緊迎了上來,“娘,我哥沒讓你進門?到底怎麼回事啊?”
周老漢也在一邊豎著耳朵聽。
“我還沒靠近,就被盛桂花拿著大掃把掃出來了……嗚嗚嗚。”王春香一邊擦眼淚,一邊吸鼻子。
“沒用的東西,我不是讓你哭嗎?!你做娘的帶著吃食來看兒子和孫子,在門口哭,他們能不讓你進門?”周老漢罵道。
“我哭了!我怎麼沒哭?哭聲把山後村的村民招來,開始她們還幫著我說,後麵聽一個人說了斷親經過,直接拿口水吐我!”王春香受了委屈,更想哭了,“我都說不讓你和老大斷親,你偏不聽我的!”
周老漢皺著眉頭,消息傳這麼快?山後村的人都知道他和長林的斷親經過了?!
真他娘的,長林占到了輿論高地,這事還真有些不好辦了。
本來他們做爹娘的,身份上有先天優勢,想怎麼拿捏兒子和媳婦,就怎麼拿捏,現在他們被斷親這事搞的很被動。
“長林一句話都沒說?盼兒和三個小的呢?”
王春香更是悲從中來,“長林在屋裡躺著,肯定聽到了我的聲音,但就是一聲不出。我去的時候,盼兒就在院裡,什麼都沒說,就眼睜睜看著她娘拿著大掃把將我趕走。幾個小的本來在院子裡玩,看到我就直接進了屋。”
周長水嘴一撇,“我早就說過,大嫂不是個好東西。我哥多孝順的人呢,八成是元盼兒在旁邊攛掇的,不讓我哥認咱們,讓我哥跟咱們離了心。”
周長水的話,正中周老漢和王春香的下懷。
王春香嘟囔著,“先前我還覺得她是個好的,沒想到是個這樣的東西,我無比孝順的兒子,都被她枕頭風吹歪了。”
周老漢也點了點頭,兒子斷親八成就是她攛掇的,但他隨即又想到,周長林能有現在的生活,都是托了小舅子的福,元盼兒得罪不得,“她畢竟給長林生了三個孩子,對她態度還是要尊重。如今要籠絡長林的心,咱們隻能慢慢來。”
周長水也想到這一層,不禁點點頭。
王春香隻是覺得,如果能回到沒斷親之前多好,還是元盼兒做一大家子的飯,做豬食喂豬喂雞,打掃豬圈,現在這些活都成她的了。
馬香芹做飯不行,就連喂豬都喂不好,仗著懷孕還老使喚她。
本來,她很期盼馬香芹肚子裡的金孫,現在她隻覺得馬香芹的肚子礙眼。
“對了,長水,打聽出長林小舅子如何發財的不?”周老漢問道。
周長水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呢,聽到大哥起大瓦房的事,就趕緊回來跟你們說。”
“嗯,趕緊打聽打聽。看看長林能不能摻上一腳,以後咱們跟長林關係緩和了,以後也摻上一腳。”
周長水瞬間喜笑顏開,他覺得自己不是種地的料,這種輕鬆的快錢才適合他,“爹,你放心,我等下就去山後村打聽。我哥現在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肯定就認咱們了。”
周老漢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如今老大他有點看不透。
……
元盛將鹵肉的粗鹽換成細鹽後,讓鹵肉和鹵頭蹄下水的味道更上一層樓。
除了淶水縣,周邊河源縣和青縣的東來順也開始賣鹵味。
由於曹掌櫃這事做的太漂亮,東家讓他接管整個淶源縣東來順的生意。如果不是他和元盛接觸多,方便兩個人溝通,東家會把他提拔到冀州府,統管整個冀州府東來順的生意。
曹掌櫃看到東家寫給他的信件,心潮澎湃。元盛老弟就是他的福星啊!
東家信上說:“此子能接連發明出茶葉蛋,冰箱,鹵肉等物,必定不凡,當繼續與之交好,不能急功近利,以大欺小。”
不用東家叮囑,曹掌櫃也會這麼做。東家是仁商,生意遍布華夏,都能做到不以大欺小,自己自然更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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