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耶,歐耶!”
“放鞭炮了!”
“放鞭炮了!
……
客廳門口,果果、貝貝、慕淮捂著小耳朵從玻璃門內不時探出身子歡呼著。
“啪啪啪啪…”隨著餘淮手上點燃爆竹的香煙離開,劈裡啪啦的鞭炮聲立馬伴隨著嗆人的火藥味道在林家老宅的院子裡雲霧一般彌漫開來……
煙花火種不斷從彩色紙箱裡陸續竄出,尖叫著飛向晴空萬裡的高空後迅速綻開變幻出各種繽紛色彩和圖案形狀。
隻是白天,那煙花的色彩和形狀很淡,並不似夜晚絢爛唯美。
琳琳和晏殊聽到廚房外麵的響動立馬從廚房裡快步走出來去到孩子們身邊,幫他們捂起了小耳朵。
眾人一起立在門口的台階上看著院裡垂下來的鞭炮和頭頂煙花齊鳴的一幕。
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徹天地間,驚得院裡那株櫻桃樹上的一群麻雀撲騰著翅膀“呼啦啦”一下飛走了。
“過年了!”三個小朋友蹦蹦跳跳的在身邊拍著手。
看著孩子們的天真無邪的小臉,發自內心的喜悅笑意霎時間浮現在在場的每個大人臉上。
餘淮向身側看去,身邊的林晏殊臉上也有一絲清亮美麗的笑容,隻是那雙看似小鹿一樣清澈如水的眸子裡卻隱隱氤氳著一絲水霧。
在舉家團圓又激動人心的這一刻,她定是又不可避免的想到去世的父親、哥哥和瑤瑤心裡有了傷感。
餘淮走過去立在林晏殊身側仰頭跟她一起看著那些鞭炮和煙花,手臂卻不動聲色的攬上林晏殊削瘦的肩膀。
煙花原本要夜晚燃放才絢爛好看,可是因為幾人飯後要趕回a城的原因並不能實現。
不過,能跟這個女人和孩子在一起度過熱鬨的新年,於他就已經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至於煙花是白天還是夜晚燃放,又有什麼關係呢?
鞭炮齊鳴間,鮮紅的鞭炮紙屑不斷從麵前的高處房簷上紛飛落下,院子的地板上立馬落下滿地鮮豔的紅,就如同十年前兩人婚禮那天鋪滿院子的紅毯一般。
青城。
莊嚴氣派的莊家老宅裡燈火通明,客廳的紅木家具在璀璨明亮的燈光下不斷發出溫潤柔和的光澤。
古典雅致的茶室裡,圍著茶案而坐喝著茶的幾人一陣靜默凝固。
一身黑色唐裝,手上默默把玩著黑色天珠的莊震霆目光始終落在玻璃窗外的黑夜裡,他臉上的表情深沉如海。
身側,莊仁川、江俊卿夫婦和二弟莊濟川三人間彼此對視一眼,然後在老爺子莊震霆的眼神掃視過來時默契的迅速垂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出。
“咚。”
茶盞被老爺子莊震霆重重的放在了茶案上。
茶盞裡紅色的茶湯隨著莊震霆手腕的振動,溢得茶案上到處都是。
老爺子鷹隼般的犀利眼神再度掃視過來時,身穿黑色定製旗袍的江俊卿嚇得一個哆嗦。
莊仁川清了清嗓子,眯著眼笑的一臉心虛:“爸,大過年的,您老人家這又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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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晚家中阿姨們做的飯菜不合您老口味了?還是我們兩口子和老二又惹到您生什麼氣了?”
“大哥,說你就說你,彆做什麼都不忘帶上個我。”麵對板著臉的嚴厲父親,莊濟川生怕惹禍上身,急忙想撇清自己。
“怎麼了?還有臉問怎麼了?”抬眸望著兒子莊仁川夫婦,莊震霆臉色暗沉的瞬間能掐出水來。
“柔柔的事情你們就打算無期限拖延忍耐下去了?”
“她的肚子眼看可是要一天天大起來,讓她打掉又不肯!作為爹媽和親叔叔,你們三個竟然也能坐的住?”
“忍耐是不能忍耐的。”莊仁川一臉為難說道:“隻是我和餘老弟過去畢竟是過命的戰友,我也不能因為兩個孩子的問題就直接撕破臉。”
“再說,我們掌握到的消息不是餘淮和那個叫林晏殊的女人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了嗎?”
“他們離婚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估計也快了。”
“我估計背後也是因為餘淮和柔柔的事情讓那女人知道了,忍無可忍了才鬨得要離婚!”
“鬨一鬨?”
淡淡掃視了眼兒媳婦江俊卿,莊震霆意有所指說道:有些女人脾氣一上來隻會象征性跟自家男人鬨一鬨,其實就是威脅著做給男人和婆家人看的,事實上又不會真的舍得選擇跟有錢有勢的男人離婚!”
“況且……”
“——餘淮隻是跟那女人簽了離婚協議書,他們都還沒有真正走完離婚程序!隻要他們之間還有感情基礎,隨時都可能反悔!”
“爸……”莊仁川那張國字臉上的狹長眼睛轉了轉:“那……依著您的意思我們目前該怎麼破局呢?”
莊仁川無奈說道:“我總不能硬逼著人家餘老弟強硬安排兒子餘淮和那女人離婚吧?”
“這也於理不合啊!”
莊濟川附和道:“對呀爸,現在是文明的法治社會,不比你們那老一輩人的行事作派了!”
“我們莊家再怎麼說在青城當地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又經營著公司,總不能為了柔柔的事情就將我們的聲譽和對公司造成的負麵影響拋諸腦後,對著彆人乾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家族聲譽固然重要,但我的柔柔在我眼裡也一樣寶貝!”
“不過是讓你們想個無關痛癢的辦法而已,怎麼就扯到傷天害理和上去了?”
“哼!我是咽不下這口氣。”莊震霆冷哼一聲:
“我莊震霆的寶貝孫女從來都是眼高於頂!能看上餘淮,那是他小子的造化!”
“老爺子我都活了八十多歲了,向來都是我莊家主動挑彆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被人反過來挑還遭嫌棄輕視的道理!”
幾人默默聽著莊震霆發火,都默不作聲。
“雖然我之前始終看好餘淮這個年輕人。”莊震霆用力轉動著手裡的天珠沉聲說道:
“但——我看餘淮這小子就屬於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典型!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真要欺負我莊家沒人了!”
“柔柔和肚裡的孩子,他這次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莊震霆起身走向門外,沉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仁川,你和俊卿等下到我書房裡來一趟,我有話要單獨跟你們夫婦說。”
莊仁川和江俊卿立馬恭順點頭:“是,爸爸。”
立在原地的莊濟川見狀,濃密的眉宇微微蹙起。
老爺子又不想讓他聽?
看樣子心思深沉又老謀深算的父親為了他的寶貝孫女,連他這個親兒子都防範上了。
殺雞儆猴!
看來因為阿蘭的事情,他當麵頂撞父親不娶妻後,父親莊震霆的心裡多年來一直都在對當初那件事耿耿於懷!
剛剛這樣晾著他,也算作他當初不聽話忤逆過他老人家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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