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陳公子願意把紅顏醉的買賣,交給盧公子,那我們之間,就能繼續談下去,甚至在利潤方麵,我還可以做出一些讓步。”
陳浪明白了。
說了半天,這個所謂的範陽盧氏的盧桐,是跑來摘桃子的啊。
他娘的,老子一個葛朗台,竟然還有人想從老子嘴裡搶食?
陳浪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後說道:“盧公子,你膽子挺大啊,頂著範陽盧氏的名頭,跑來上京跟遼人做買賣?”
盧桐微微一笑,道:“我的膽量,遠不及陳公子。”
耶律修哥說道:“盧公子作為世家子弟,在朝中的人脈網無比豐富,他本人將來也一定會入朝為官,兩位以後同朝為官,眼下理當多多親近才是。”
陳浪眯著眼睛,冷笑道:“修哥大人,您搞錯了一件事兒。”
“我就是個商人,不是什麼官。”
“世家大族對旁人或許有點影響力,對我沒有。”
“既然修哥大人喜歡跟世家大族做買賣,那就接著做吧。紅顏醉繼續走官方渠道也挺好的,反正我又不虧。”
說完,連禮儀都不顧,轉身就走。
全程一言不發的賀晉陵,緊跟在陳浪身後,同時攥住了一枚“暗哨”。
一旦飛狐司的探子意圖對陳浪做什麼,他會立刻吹響哨子。
即便救不了陳浪的命,也能讓外麵的人知道,陳浪遭遇了不測。
不過飛狐司這些探子,倒是沒有上來阻攔,就這麼目送陳浪揚長而去。
竹屋內。
耶律修哥跟盧桐都蒙圈了。
二人均未料到陳浪竟然如此的……剛烈。
一言不合直接就走人。
尤其是耶律修哥,他跟南朝的官員打了無數次交道,但從未碰見過陳浪這樣的人。
談判談判,就是先談後判。
陳浪不僅不談,還把桌子給掀了。
耶律修哥回過神來後,心中騰起了巨大的怒火,但很快又變成了悲涼。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呐。
這要是十幾二十年前,南朝官員見了自己,都跟山羊見了狼一樣,老實的不得了。
但眼下的遼國,已經沒有十幾二十年前那麼凶猛剽悍,反倒是南朝,軍事強盛了起來。
一個月奪下夏州,放在以前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軍事的強大,就是陳浪敢直接掀桌子的底氣吧。
耶律修哥籲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轉頭看著盧桐,道:“盧公子,這位陳公子還真是個性情中人呐。”
盧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陳浪剛才那番話,就是在打他的臉。
範陽盧氏,傳承數百年的世家大族,陳浪卻不放在眼裡。
這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囂張!
一介商賈,憑什麼瞧不起世家大族!
盧桐端起酒杯悶了一口,忽然發現不對勁。
然後,控製不住的抖了起來。
再看向耶律修哥的眼神,就充滿了怨毒:“修哥大人,你讓我來,是想讓我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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