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修哥豎起一根手指,道:“一個問題。”
“這個地方如此隱蔽,蕭將軍是怎麼探查到的?是太後,還是南朝人?”
“可是南朝的密探,都被我殺乾淨,連老大都被我解決掉,他們怎麼會……難不成是陳浪?”
“但他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個搞情報的人才啊。”
“你能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嗎?”
黑衣人衝著耶律修哥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然後咬碎嘴裡的毒牙,不過幾息功夫,就口吐黑血,氣絕而亡。
同一時刻,其餘被控製住的黑衣人,也全都選擇了同樣的方式自儘。
耶律修哥也沒想過要抓活口,這些人既然能被蕭懷義選來劫獄,一定都是絕對忠誠之人,從他們的嘴裡撬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收斂屍體,厚葬。他們雖然做了錯事,但依舊是我大遼的勇士。”耶律修哥拿出一張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趕緊把火滅了,這些死掉的牛也不要浪費,收集起來也能當一餐飯食。”
“國庫空虛,咱們可得節約點,替太後她老人家分憂解難才是。”
阿裡奇躬身道:“屬下領命。”
耶律修哥道:“等等,派人四處看看,周圍這些房子,都給我仔細查一查。”
說這話的時候,耶律修哥抬起頭,慢悠悠的環顧四周。
“那些燕人,說不定就藏在這些地方。”
阿裡奇點頭:“明白,屬下這就安排。”
等到阿裡奇走後,耶律修哥來到了耶律宗旺麵前,用腳踩在了耶律宗旺的膝蓋上。
耶律宗旺強忍著沒有喊出來,隻是用怨毒的目光看著耶律修哥。
“大家都是姓耶律的,你居然這麼做!就不怕祖宗怪罪嗎?”
耶律修哥淡然一笑,道:“梁王殿下,太祖當年是怎麼對我們這一脈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隻是略微收了利息而已。”
耶律宗旺道:“所以你就要眼睜睜看著,耶律的江山被蕭家人霸占?!”
耶律修哥道:“不是隻有你這一脈才叫耶律,三皇子也是耶律姓,他可比你強多了。”
“他也是姓蕭那個女人的賤種,他不配當我大遼的皇帝。”耶律宗旺怒吼。
耶律修哥依舊淡漠,“梁王殿下,你母親也姓蕭啊。”
耶律宗旺瞬間啞火。
耶律修哥打了個響指,道:“來人,帶下去,換個地方看押。”
……
耶律宗旺跟耶律修哥的對話,陳浪自然是聽不見,而且陳浪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猜測這倆人說了啥。
陳浪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跑路。
飛狐司的探子正在往這邊靠攏,最多還有一盞茶的功夫就會搜到這裡。
如果被飛狐司抓住,後果不堪設想。
但問題在於,眼下雖然烈火熊熊,然而大街上卻連個滅火的人都看不到,好似整個上京的人,都默許了這場大火,任由它肆意燃燒。
陳浪又不是楚留香白展堂,能飛簷走壁來無影去無蹤。
就眼下這個情形,一旦到了街上,必然會被飛狐司的探子發現。
就在陳浪感覺無計可施的時候,外麵的街道上,忽然響起了急促的鑼鼓聲。
“走水啦!”
“走水啦!”
“走水啦!”
撕心裂肺的呐喊,擊碎了寂靜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