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果靜靜地佇立在老院長的靈堂前,麵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且微微顫抖著。雙眼空洞無神地凝視著前方,眼眸深處是無儘的哀傷與迷茫,仿佛靈魂被抽離了身體。
周圍的喧囂與忙碌似乎都與他無關,他就像一尊凝固的雕像,隻有那不時滾落的淚珠,在無聲地訴說著內心的悲痛。
突然,他的雙手無力地垂下,手指微微彎曲,像是想要抓住什麼卻又無能為力。
緊接著,膝蓋一軟,整個人緩緩地癱倒在地,雙手緊緊地揪住自己的頭發,身體蜷縮成一團,發出了隱忍而又悲慟的哭聲,那哭聲裡飽含著對親人深深的眷戀與不舍,在這寂靜的空間裡久久回蕩。
……
德高望重的老院長在三天前與世長辭!而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一年一度的中考正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即將拉開帷幕。
當這一噩耗傳到秦白果耳中的時候,他即將坐上了奔赴考場的大巴車。
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他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在眾人詫異的目光和老師們出聲阻止下,秦白果放棄了中考的資格。
終於,經過一番奔波,秦白果回到了沃斯托克小鎮。
他直奔老院長的靈堂而去,一進去便撲倒在地,放聲大哭起來。從那一天開始,他就這樣一直守在靈堂裡,整整三天未曾離開半步。
期間,有人勸他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但他卻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隻是呆呆地望著老院長的遺像,默默地流淚。
靈堂內。
帕朵菲莉絲戴著一頂白色的貓貓帽,同樣十分傷心地哭泣著,豆大的淚滴從眼眶中滑落。她雙肩垂下,身體因為抽泣哽咽,所以不斷顫抖著。
帕朵菲莉絲用手不斷地抹著眼淚,神情萎靡,不由想起自己的過去和老院長的關心。
她是黃昏街的流浪兒童,從小開始乞討,總是與他人笑臉相迎,卻依舊遭受毒打和辱罵。不過她憑借與生俱來超高的好運,在吃人不吐骨頭的黃昏街,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
後來她跟野貓學習攀爬的技巧,懂得了黃昏街的規則,既然惡人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那麼她也可以偷盜來讓自己的生活變得衣食無憂,這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進貨”致富!
自從與秦白果相遇後,她就不止一次收到過老院長的邀請,雖然她並沒有加入孤兒院,但是每當與老院長相遇時,她都會收到慈祥的關愛和善意的提醒。
雖然孤兒院並不缺少物資,但是她為了報答老院長,經常去黃昏街大大小小的幫派進貨,然後把得到的物品化成錢財,購買許多玩具去送給孤兒院的孩子們。
因此當帕朵得知老院長去世的消息,是她第一時間告訴了秦白果,然後放下手頭上的所有事務,從黃昏街跑到了孤兒院。
就在這個時候,千劫靜靜地站在那裡,身上穿著一件略顯陳舊的褐色汗衫。他微微斜靠著靈堂內部的一根粗壯柱子。
周圍傳來陣陣嘈雜而喧鬨的聲音,但令人驚訝的是,一向對這些噪音極為敏感的千劫這次卻表現得異常平靜。
他就那樣默默地佇立著,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動不動。沒有人能夠猜透他此時此刻內心真正的想法,更無法想象那張被麵具遮掩住的臉龐究竟呈現出怎樣一種神情。
也許,在那神秘的麵具之下,隱藏著深深的哀傷和無儘的思念;又或許,是一種超乎常人理解的冷漠與淡然。
然而,這一切都隻是猜測罷了,因為除了千劫自己,誰也無從知曉真相。
千劫細數了一下自從加入孤兒院後,這六年來的點點滴滴,從孤苦無依的漂泊者,再到孩群環繞的搬運工,以及之後兼職成為了“千師傅”……
這是他首次感受到“家”的溫暖,然而……亦是他首次直麵家人的離世,更是首次對死亡心生畏懼,唯恐家人再度消逝!
他攥緊了拳頭,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同時對“無能為力”的自己燃起了熊熊怒火。
靈堂之外,陽光明媚,微風輕拂,與那彌漫著哀傷氣息的靈堂內部形成了鮮明而強烈的對比。這裡沒有沉痛的哭泣和壓抑的氣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熱熱鬨鬨、歡歡喜喜的景象。
阿波尼亞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袍,正有條不紊地主持著吃席的流程。她麵帶微笑,熱情地招呼著每一位前來參加宴席的賓客,確保大家都能得到周到的款待。
然而,當她不經意間扭過頭望向孤兒院內部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哀愁和無奈。
她靜靜地凝視著靈堂裡那些沉浸在悲痛中的人們,輕輕歎息一聲。這聲歎息仿佛承載了無儘的憂傷和同情,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隨後,她緩緩閉上雙眼,雙手合十放在胸前,以修女特有的虔誠姿態默默祈禱起來。
片刻之後,阿波尼亞睜開眼睛,眼中依舊閃爍著那份悲天憫人的光芒。但她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吃席現場,繼續維持著良好的秩序,讓這場特殊的聚會能夠順利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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