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有麵黃肌瘦、神情萎靡的癮君子路過，他的眼神中就會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那光亮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點火星，瞬間又熄滅，接著他便會裝作不經意地湊上前去，先是隨意地和對方閒聊幾句，看似隻是普通的寒暄，可那壓低的聲音和時不時警惕地看向周圍的眼神，卻暴露了談話內容的不尋常。
他會問那些癮君子最近“貨”好不好弄，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之類的話，那語氣看似隨意，實則透著一種試探的意味。
而癮君子們則會一邊撓著胳膊上因為吸毒留下的針眼，一邊壓低聲音回答著，臉上滿是焦慮與渴望，仿佛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那能讓他們暫時忘卻痛苦的毒品。
他們會說“最近查得嚴，不太好弄啊”或者“上次那批貨不太純，可把我折騰壞了”之類的話，每一句都透露著他們對毒品的依賴和獲取毒品的艱難。
幾句過後，他會更加謹慎地左右觀察一番，那目光如同銳利的鷹眼，掃視著周圍的每一個角落，確認周圍沒有引起他人注意後，便帶著那癮君子朝著更為隱蔽的角落走去。
在那裡，他們會進行一番更為深入、神秘的交談，那癮君子時而點頭，時而露出急切又惶恐的神情，仿佛在聆聽著什麼關乎生死的指令。
他們的身體靠得很近，頭幾乎都要碰到一起，說話的聲音更是低到了極致，隻能看到嘴唇微微蠕動，卻聽不到具體說了些什麼。
偶爾，那可疑男子會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快速地在上麵寫著什麼，然後遞給癮君子看，癮君子看完後，會緊張地點點頭，或者拚命地搖頭，那模樣像是在做著一個艱難的抉擇。
有時候，癮君子還會從自己身上某個隱秘的地方，比如鞋墊底下或者衣服內層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紙條或者一個小小的物件遞給那可疑男子，男子接過後會仔細查看一番，然後小心地收好，那神情嚴肅得仿佛手裡拿著的是無比珍貴又危險的東西。
交談結束後，這個可疑男子並不會就此停留，而是再次環顧四周，確保無人跟蹤後，便像一隻鬼魅般偷偷摸摸地去到另一個更為隱秘的角落，與其他人進行接頭。
那接頭的過程可謂是小心翼翼到了極致，雙方先是在一定距離外互相打量，眼神交彙的瞬間仿佛在傳遞著某種特殊的暗號，那眼神裡充滿了謹慎與試探，仿佛在確認對方是否是自己要等的人，是否可靠，是否帶著什麼危險的信號。
確認過眼神後，才緩緩靠近，靠近的過程中，腳步放得很輕很慢，每一步都像是在試探著腳下的土地是否安全，身體也時刻保持著一種隨時能應對突發情況的緊繃狀態。
靠近之後，先是簡短地交換幾句暗語之類的話語，那聲音低得如同蚊蠅嗡嗡，若不豎起耳朵仔細聽，根本無法聽清內容。
秦默曾有幾次試圖靠近一些去聽清他們說的話，但又怕引起對方的警覺，隻能遠遠地觀察著，憑借著自己敏銳的聽力，偶爾捕捉到幾個模糊的字眼，像是“貨到了”“老地方”“小心點”之類的，雖然隻是隻言片語，卻也讓他越發覺得這背後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緊接著，他們會迅速地從各自的懷裡或者背包裡掏出一些東西，以極快的速度完成交接，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那掏出東西的動作極為隱蔽，會用身體遮擋住旁人的視線，或者借助周圍的物體掩護，手的動作很快，眨眼間就能完成物品的傳遞。
有時候是一個小小的包裹，包裹得嚴嚴實實，外麵用黑色的塑料袋或者不起眼的布袋裹著，從外觀上很難判斷裡麵裝的是什麼，但那謹慎的交接方式，無疑表明了這些物品的重要性和隱秘性。
有時候則是一個信封模樣的東西，信封的封口處似乎還被特殊處理過，顯得格外嚴實，不知道裡麵裝著的是紙條、現金還是彆的什麼關鍵物品。
完成之後，兩人便又立刻分開，朝著不同的方向匆匆離去，很快就消失在那錯綜複雜的街巷之中，仿佛他們從未出現過一樣，隻留下秦默在原地默默分析著剛剛觀察到的一切，試圖從這些蛛絲馬跡中梳理出一條能夠通向林家販毒集團的線索。
秦默敏銳地察覺到，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自己一直在苦苦尋找的突破口，隻要能從他身上打開缺口，或許就能順著線索一步步深入到林家販毒集團那罪惡的核心圈子裡。
於是，他決定找準時機，精心策劃一場看似不經意的偶遇，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進而從中探尋到與林家販毒集團相關的關鍵線索。
那是一個下著淅淅瀝瀝小雨的傍晚，天空像是被一塊灰色的紗布籠罩著，沉甸甸的，壓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破舊酒吧外的街道上行人稀少，昏黃的路燈在細雨的籠罩下散發著朦朧的光暈，燈光透過細密的雨絲，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模糊而又迷離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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