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龍爪中漸漸消失的揚州城,再端詳著城內的眾生百態,李霄金眸中盈滿欣喜。
這是祂第一次如此大幅度的改變曆史,甚至可以說是扭曲曆史。
而更讓李霄倍感驚奇的是,如今整座揚州城仿佛變成了祂身軀上的一部分。
揚州城內的一切都仿佛依附在了李霄身上,祂很確定,哪怕揚州城回到現實,自己同樣能隨心所欲地改變揚州城。
這感受是李霄從未體驗過的,就宛如揚州城化作了一塊鱗片,一塊李霄遺落在塵世的獨特鱗片。
欣喜之餘,唯獨讓李霄深感可惜的,便是雲玄英提及的那位公子並不在揚州城。
哪怕是取災物,也僅僅是依靠幾個白蓮教徒,而整座揚州城內隻有十個白蓮教徒,而且他們儘是聽命行事的死士,其餘一概不知。
這位公子不僅通曉古今,就連做事都滴水不漏,看來對自己警惕到了極致啊。
至於那些密宗番僧,也儘皆不在城內,在時間長河上回看,這幫密宗番僧全是被一批人擄走,帶出了揚州城。
想來也是白蓮教的手筆,但他們為何要這樣做,就不得而知了。
李霄金眸中泛起一絲興致,這幾位番僧在元廷地位不小,能讓這位“公子”如此鋌而走險,必然有所圖謀。
雖然李霄很想將白蓮教與那位公子連根鏟除,但李霄並不急於一時,祂倒想看看,這位公子能在背後玩出什麼花樣。
李霄最後向揚州城投去一眼,親眼看著揚州城中最後一縷金焰徹底熄滅。
這天災因祂而生,也理應由祂來終結,而如今自己蘇醒,便不會再讓這等天災人禍發生。
咚!咚!咚!
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鐘聲在揚州城內悠揚地回蕩開來,足足敲了一百零八下。
鐘聲雄渾厚重,餘音嫋嫋,仿佛能夠穿透雲霄,直抵人心。
這是辭舊迎新的鐘聲,在揚州城四方悠揚回蕩,像是在歡送過往的苦難,又像是喜迎新生的希望。
而此時並非元旦佳節,也非元宵盛會,僅僅隻是普普通通的春分時分。
但這鐘聲卻是十幾萬百姓為了慶賀揚州城的重生而敲響,也是為了感謝祭拜拯救他們的龍霄真君,以表達他們內心最誠摯虔誠的感激之情。
而這場神跡很快就順著京杭大運河的各方漕運,傳遍了五湖四海,遠勝當初龍霄真君在廬州城顯聖。
這可是世上唯一一位真龍的消息,祂的一舉一動都足以讓世道顫抖,更何況還是如此逆天而為的神跡。
僅僅三日,天下各地的大族豪強皆已知曉了龍霄真君降下的神通,個個都按耐不住,開始派人前往揚州城。
要說影響最大的,自然是揚州城的百姓和他們那些死而複生的親朋好友。
哪怕距離那場震撼的天下大火已經過去三日,但城內超過十萬百姓的死而複生,令所有人都無法忘懷。
直衝雲霄的金焰,將永恒銘刻在所見之人的心中
百姓們每日清晨醒來,看著逝去多年的親人再次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身旁,都儘皆覺得自己置身於幻覺中,哪怕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
而揚州城內曾經所有作惡多端的人,不論其身份高低還是權勢大小,隻要罪孽深重,便儘皆消失在那場熊熊大火中。
而罪行尚不至死的歹人地痞,則日日夜夜都心驚膽戰,每日起床便會朝著龍霄真君的神像拜上三拜,比誰都虔誠,發誓從此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為何會如此?隻因為他們都清楚地知曉,如今的揚州城就在龍霄真君的眼皮子底下。
他們親眼見識到天雷是如何降臨在揚州城內的,又是如何將作惡之人劈成飛灰的。
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
光是這無處不在的天雷,就令那些蒙古貴族和密宗番僧不敢再踏入揚州城半步。
而此時,天色臨近傍晚,夕陽餘暉給大地蒙上了一層金色的紗巾。
京杭大運河旁邊也恢複了往日的熱鬨,甚至比往昔更加繁華喧囂。
朱重八與小妙這對師兄妹沿著大運河緩緩而行,小妙吃著懷中的各方小吃,津津有味,不知為何,如今她的口味越來越大了。
而朱重八微微轉首,看向那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潮,目光有些迷離。
現在揚州城內沒有流民饑民,也沒有佛丸孽龍這等怪事,也沒有什麼奇珍異寶,一切苦難都在那場大火後煙消雲散。
一切都歸於平凡與安康。
朱重八陷入沉思,喃喃自語般說道:“師妹,我感覺自己好似做了一個冗長無邊的夢”
“我至今仍不敢相信,我們放了一場熊熊大火,把揚州城燒得麵目全非,竟然複活了十幾萬的百姓,這……簡直無法理喻。”
小妙聞言莞爾一笑,旋即揚起玉手輕拍了下朱重八的肩膀,脆聲道:“師兄,你呀,就莫要再去糾結在意這些了,這是師父該去考慮的事。”
“再說了,我從來都不覺得人死了便不能複生,正如師父所言,這世俗的種種常理門規,也不過是凡人自己禁錮自己的枷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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