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單手持槍,槍尖斜指地麵,朝著剩餘的蒙古將軍們走去,周身三丈內的空氣都因殺氣而扭曲。
“讓貧僧看看,你們還幾分真本事?”
方才被掃飛出去的將領們還未站穩身形,便見一道黑色閃電橫掃而來。
破空之聲猶如龍吟,槍身震顫間竟在空中留下九道殘影。
屹立在最前的速不台首當其衝,他那柄飲儘萬人血的彎刀還未抬起,槍尖就似毒蛇吐信般穿透他的咽喉。
朱重八手腕輕抖,速不台的腦袋便如熟瓜爛果般炸開,金墨噴濺。
嗖!嗖!嗖!
哲彆抓準時機,二石強弓中瞬間奔襲出三隻利箭,直指朱重八的後背。
朱重八身形微轉,長槍順勢回掃,劃出一道完美弧光。
槍杆與不偏不倚地迎上哲彆射來的三支金箭,箭矢在槍杆上震成齏粉。
就算如此,這柄黑槍的威勢依舊不減,在朱重八手中長掃出黑龍擺尾之勢,朝著蒙古第一射手哲彆揮舞而去。
見朱重八迎麵而來,哲彆剛想後撤搭箭,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高高飛起,直到看見自己分離的下半身,他眼中才閃過一絲恍然。
“太慢了。”
朱重八輕歎一聲,語氣就像是在點評孩童把戲。
這聲歎息還未落地,木華黎已怒吼著挺槍刺來。這位蒙古第一猛將的槍勢凶猛驚人,槍尖撕裂空氣發出爆鳴。
朱重八卻連正眼都未給,隻是隨手將長槍向上一挑。
錚!
兩槍相擊的瞬間,木華黎的長矛竟寸寸崩碎,朱重八的槍尖卻威勢不減,連槍帶人將木華黎一起貫穿,將這位傳奇將領高高挑起。
槍身一震,木華黎便如破布袋般被甩出十丈開外,在空中拖出一道長長的金色墨跡,飛濺金墨還未落地,就已化作光塵消散在風中。
木華黎一死,剩餘的蒙古將領更顯頹勢。
朱重八手中長槍翻飛如龍,槍尖所過之處,必有一道金光迸濺,讓這些蒙古戰將重歸黃泉。
很快,在眾目睽睽之下,朱重八卻如砍瓜切菜般將他們一一斬殺,他們的殘軀尚未落地,就已開始化作點點金光消散。
四周圍觀的百姓與番僧無不駭然失色,難以置信地望著宛如殺神的一般的朱重八。
其中還有些年邁的蒙古老人直接跪倒在地,顫抖著雙手合十,口中不住念誦著長生天的禱詞。
“那可是木華黎大將軍啊!”
“長生天在上啊......”
這些曾經讓半個世界顫抖的蒙古征服者,在此人麵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如同待宰羔羊般任人屠戮。
而百姓中的密宗信眾們個個麵色煞白,雙手合十不住顫抖。
他們眼睜睜看著那尊如殺神般的身影一步步逼近索南法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法王...法王要遭難了...”一個老婦人癱軟在地,手中的轉經筒滾落一旁,“這妖魔連護法神將都能斬殺,法王他...”
幾個虔誠的信徒甚至跪地叩首,嘶聲祈求諸佛庇佑,可當下誰都知道,在這等凶魔麵前,凡人的祈禱有何作用?
朱重八儺麵下的雙眼冷冷掃過人群,所到之處,百姓們紛紛低頭,無一人敢與他對視,就連祈禱聲都消失不見。
他握槍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即便是在揚州城,那些饑腸轆轆的百姓也還懂得權衡利弊,就連街邊的小乞丐們,也明白審時度勢的道理。
可眼前這些滄州百姓,被密宗荼毒了近百年,心智早已僵化如同頑石,他們眼中除了盲目虔誠,再也容不下半點清明。
此時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靜,唯有朱重八收槍時,槍尖劃過空氣發出的嗡鳴在眾人耳畔回蕩。
朱重八收槍而立,轉眼看去,發現自己此刻還站在自己麵前的,隻有索南法王,而陽翟王早已策馬逃去。
“駕!”
陽翟王聲嘶力竭地吼道,再也顧不得什麼王爺威儀,整個人幾乎貼在馬背上,恨不得馬兒能生出翅膀。
他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逃!逃得越遠越好!什麼法王,什麼大計,如果喪命在此人手中,那本王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