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們吃了小半碗米粥,蘇彥文也安心了。
剩下的想留下就留下,晚上吃也可以。
他現在手受傷了,上山打獵是個問題。
曾經參加求生比賽的時候,蘇彥文也遇到過同樣的問題,手受傷沒辦法出門打獵。
一隻手能做的事情,也不少。
比如說釣釣魚,下個地籠之類的。
蘇彥文緊了緊手上的布片,血水已滲透出來,這個年代的醫療設備,真是糟糕。
走出院子溜達。
外麵依舊是白雪皚皚,厚厚的積雪深的地方,比一人還要高。
大黃的屍體還在院子裡麵,都知道是被藥死的,誰敢吃。
吃了直接等同於和死亡畫上句號。
可在蘇彥文眼中,這倒是成了個寶貝。
急忙拽到隱蔽的地方,用雪埋起來。
這就是一個天然的冰箱,至少開春前,這條狗的肉質都不會壞。
走出去,村民來來往往的不少。
這個時間點,都出門來看看能不能找點吃的,畢竟災荒年,誰家都是沒米下鍋。
“是蘇老大啊!”
“哎喲,趕緊避開點吧,聽說他被雪鬼嚇瘋了,今天竟然割自己的肉給曾家大少吃。”
“就是啊,還給自己的妻女下藥,要毒死她們。”
“你們沒聽見苗琴說嗎?說他今天還要吃她的肉。”
“哎喲喲,他這哪兒是瘋了,簡直是雪鬼上身啊!”
“都離遠點。”
哎喲喂,這謠言。
怎麼聽得就這麼順耳呢?
看著對他指指點點的人,蘇彥文扭頭就是衝著他們一聲吼。
果然,村民嚇得更凶了,急忙避開。
對對對。
就是這樣。
誰惹我我就發狂,這下子可不就清淨了。
“蘇老大,你出來找吃的?”
是張嬸。
他身後跟著兩個虎頭虎腦的男娃,五六歲的樣子。
似乎平時也沒少被蘇彥文欺負,看見他就往張嬸身後躲。
“嗯。”蘇彥文點點頭,將掛在脖子上的手往前送了一下。
張嬸明白,這是手受傷打不了獵。
想著到底也是為了趙月娥和草兒,語氣一軟,悄悄地說:“村東邊還有幾棵樹,那樹皮很香,可以吃。”
讓他去剮樹皮?
蘇彥文看向張嬸的眼神不友善:“你消遣我呢?”
“蘇老大,你彆不識好歹,那還是我們家虎子發現的,除了你我誰都沒說。”
“為什麼要吃樹皮,我要吃肉。”蘇彥文簡直無語。
摸出自己帶出來的縫衣針:“我去釣魚。”
“晚上喝魚湯。”
張嬸翻了個白眼。
一副看傻子的樣子。
嘁了一聲說:“就你還釣魚?”
“要是能釣上魚,這一村子的大老爺們能吃樹皮嗎?”
釣魚?
一聽到這個詞,剛剛避開的村民又圍了上來。
七嘴八舌地說:“蘇老大,你腦子真壞掉了嗎?”
“村裡麵的那條河溝都結冰了,怎麼釣魚?”
“就是,一尺厚的冰,哪兒還有魚?”
“村子裡的王老頭,就是想去釣魚,結果一條魚影子都沒看見,人還凍死在了河邊。”
蘇彥文無所謂地說:“沒事,你們不敢去,我去。”
“不就是釣魚嗎?很難嗎?”
村民們看著他的眼神,全是像看著白癡一樣。
蘇彥文直接朝河邊走。
身後,村民們充滿惡意的聲音,逐漸遠去。
“他要是能釣上魚,我這輩子都不吃魚。”
“就是,那魚的是多蠢,才會被他釣上來。”
“等他去,他一死那趙月娥就成了寡婦,我注意她很久了。”
“去的,還有你的份,曾大少第一個就要嘗鮮。”
可能最順耳的,就是張嬸那粗狂的聲音。
“你們還是人嗎?那王八蛋再不是個東西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吧,就這麼看著他去送死?”
“蘇老大,你回來。”
“那河裡麵,沒魚,隻有索命的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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