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
小丫頭高興瘋了。
一邊拍手,一邊原地轉圈,將能夠想到的所有誇張詞彙,一股腦地說出來。
哇塞。
這感覺真的太好了。
這就是小棉襖帶來的情緒價值嗎?
蘇彥文有種飄飄欲仙,再苦再累都心甘情願,甚至活力滿滿,還想扭頭再乾幾個小時的感覺。
“吵什麼吵,一天到晚鬨哄哄的,真該在你生下來的時候將你丟進河溝裡淹死。”
毫無人性的喊聲,直接從門口傳來。
苗琴推門而入。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女人比蘇彥文小五歲,是苗琴帶過來的孩子,後改名蘇翠蘭。
過來之後,蘇彥文的爹一直視如己出,甚至不斷地教育蘇彥文,要好好地對待弟妹。
稍有不慎,便是一頓棍棒伺候。
苗琴看著蘇彥文的眼神,還是帶著點恐懼。
之前的事情,真的給苗琴帶來揮之不去的陰影,這幾天晚上都是噩夢不斷,這才找來了自己的女兒。
蘇翠蘭才十八歲,已打扮得老氣橫秋,是孩子媽了。
進門之後,高傲得如同孔雀,睥睨著蘇彥文一家子。
然後,落在趙月娥手中那串魚身上。
眼睛一亮,忙說:“哎喲,我娘說你家天天吃肉我還不相信,原來有這麼多魚。”
“蘇老大,有吃的不吃送給娘,不知道給我送去,你長本事了。”
“是不是我嫁出去的時間長了點,讓你忘記了巴掌有多疼是吧?”
蘇翠蘭擼著袖子就要朝著蘇彥文走來。
蘇彥文一個眼神甩過去,犀利且帶著殺氣。
蘇翠蘭一驚,還沒靠近,就聽蘇彥文說:“既然是嫁出去的人,就更明白,那是潑出去的水。”
“再說了,你是我什麼人?我們很熟嗎?”
“就算是討厭,是不是也要說點好聽的。”
蘇彥文想了想,扭頭問趙月娥:“對了娘子,這個年代乞討是不用下跪的嗎?”
趙月娥怕得要命,哪兒敢說話。
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蘇翠蘭,手不受控製地捂住了臉。
一個細微的動作,足以說明,她到底是吃了蘇翠蘭多少巴掌。
草兒也怕。
她往後麵縮了縮。
然後抬起頭看了看娘。
再看看自己的爹爹。
勇敢地往前走了一步,小聲地說:“姑姑說,吃東西要下跪磕頭,不然野菜湯都沒有。”
“還要挨打,多挨打,就能多吃一口。”
草兒眼睛很紅,慢慢地擼起袖子。
手臂跟枯樹乾一樣,上麵還有交錯的藤條鞭打的淤青。
蘇彥文的火氣,瞬間上來了。
身上的氣場,更是冷得可怕。
蘇翠蘭驚了一驚,今天的蘇彥文,真的很不一樣。
讓人有點害怕。
“你……你想做什麼?”蘇翠蘭說:“你敢打我一下,我立刻往地上一躺,我肚子裡麵,可是有孩子。”
“到時候有個好歹,我相公家饒不了,就算是你爹,也要打死你。”
“哦,懷孕了啊!看你樣子,好幾天一次了吧?”蘇彥文笑了。
蘇翠蘭更狐疑。
“娘子,愣著做什麼,殺魚,全部殺了,燉湯。”
趙月娥扁了扁嘴,無奈一笑。
本以為蘇彥文有點改變,結果還是一樣。
這些魚,又要全部都給蘇翠蘭嗎?
再是不敢,還是委屈地去乾活。
“我不愛喝魚湯。”蘇翠蘭擺擺手:“一點都不香。”
飯都吃不飽的年代,更被說有油水了,魚味的腥臭,很多人都受不了。
“對對對,你說得對。”
蘇彥文連忙點頭:“草兒生火,我們烤魚。”
草兒也委屈了。
吸了吸鼻子乖乖照做。
蘇彥文用木棍串好一條魚,耐心的串。
魚的香味飄得遠遠的,勾起人的饞蟲。
這畫風,不對勁啊?苗琴表示疑惑。
蘇翠蘭挑了一下眉,得意地說:“娘,我就說了,還要動手打才聽話。”
“我還以為有多瘋,結果就是欠打。”
“行了,娘,去給搬根凳子,我等著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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