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破損不堪,掛在他如柴的身軀上,整個人就像從地獄爬出的孤魂野鬼。
“你們……在對我的妻女做什麼?”
蘇彥文開口。
皸裂的嘴唇稍微一動,有這鮮紅的血流出來。
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一瞬不轉的盯著在場的人。
生病的人是瘋子,可盛怒中的蘇彥文,是惡鬼。
苗琴悄摸摸的縮在人群後麵去。
蘇翠蘭立刻將手從腰上拿下來,似乎意識到沒了氣勢,又趕緊放上去。
隻是有點不倫不類。
“爹爹……”
一直咬著牙的草兒看見自己的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仿佛想要將所有委屈和恐懼都哭出來。
趙月娥眼睛一亮,嘴唇抖動,喊了一句:“快女兒。”
生病的村民,停下手中的動作。
同意朝著蘇彥文看過去。
“哈哈哈,我不在,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家人嗎?”
蘇彥文的語氣,是平靜的。
暴風雨爆發前的平靜。
後麵是一群看熱鬨的村民。
裡麵是一群因為生病,瘋狂殺人的村民。
後麵的人沒有進來阻止,裡麵的人也沒有覺得自己有錯。
反而還有人問了一句:“都是一個村的,你要是對大家好點,至於鬨到現在嗎?”
“就是,你釣到魚的時候,就應該分給大家。”
“明知道現在都缺鹽,為什麼不將鹽分出來?”
裡麵的人,聲嘶力竭的質問,喊出他們心中最陰暗的一麵。
蘇彥文笑了。
手中的麻袋,越握越緊。
他一步步走進來,每走一步,就用最凶狠的眼神盯著一個人。
“分給你們,你們配嗎?”
“你們又為什麼不將你們家裡的東西分出來呢?”
“和我懷璧有罪的道理是吧?”
蘇彥文一邊往前走,一邊抽出那把陪伴著自己的獵刀。
火苗的光亮在刀刃上跳躍。
看見刀,失心瘋的人似又恢複了一點理智。
退開兩步。
“蘇老大,你想做什麼?還敢殺人嗎?”
“都避開點,他是個瘋子。誰挨上一刀都不值得。”
“彆怕,殺人就吃上官司了,衙門不可能不管。”
蘇彥文心好冷啊!
原來人性這玩意兒,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都經不起考驗。
他沒有蹲下,隻是站在了趙月娥和草兒的身前。
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擋在了他們的身前。
睥睨著在場的人:“你們都要燒死我妻女了,我還在意給你們幾刀子放放血嗎?”
他熟練的把玩著手中的刀。
“為什麼?”
他不明白。
在他們眼中,弱勢群體,就一定隻能成為被人泄憤的工具嗎?
命運隻能被人任意拿捏嗎?
“蘇老大,你少廢話。”
“要是她們將鹽交出來,會鬨成這樣嗎?”
“就是,我們隻是要鹽。”
張嬸氣的不輕。
憤怒的咆哮著:“她們是不給嗎?哪兒還有啊!”
“你們就是妒忌,妒忌曾經最可憐的人,過得比你們好。”
張嬸喊的很大聲。
所有人都在反駁。
“哈哈哈……”
一陣張狂的笑聲,打斷了所有人的反駁。
蘇彥文嘴角上揚,明明是笑著,卻不屋簷下的冰錐還要冷。
他伸出手,手中還提著一個小麻袋。
“鹽?!”
“好稀罕的玩意兒嗎?”
“你們就想要這個是吧?”
“正好,我找了不少回來。”
麻袋打開,裡麵是還未提純的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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