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閒聊之下,老錢已是駕駛著馬車遠離小灣村,走上了前往瑞城的官道。
漸漸地,官道上開始有了人煙。
瑞城郊外,自然並非隻有小灣村這麼一個村莊,許多坐落在郊外各地的村民們,無不趁早帶著自己靠雙手得來的“貨物”前往瑞城販賣,以此來補貼家用。
當日沈涼幾人在春啼樓與華府少當家華瑾川產生的矛盾,歸根究底其實就是洛嫣的歸屬權。
而華府方麵為了給自家少爺爭奪一名花樓女子,顯然是不可能大動乾戈,憑借私底下跟城判府的關係,要求城判府出具通緝令來大肆搜查沈涼幾人的。
也不是說這事就完全做不了,畢竟在這種古朝時期的法製背景下,要真想抓人,由頭還是很多的。
比如說,華瑾川可以對外聲稱當晚在春啼樓裡,被沈涼他們竊取了隨身攜帶的重寶,而這個重寶又價值不菲。
到時候發布通緝令,真把人抓回城判府,華瑾川還不是想怎麼栽贓就怎麼栽贓。
不認罪?
行啊,那你就受儘酷刑,看看你能扛多久!
之所以沒這麼做,主要原因還是在於——
一方麵華瑾川不太敢把動靜鬨大,當晚他已經被禁足了,完全是偷跑出來招惹的麻煩,這要是鬨大了,把他爹鬨煩了,說不定他還得挨頓打。
另一方麵則是那場詩會的緣故。
詩會牽連的人太多了,一旦華瑾川把動靜鬨大,參與過詩會的瑞城中人再將實情添油加醋,對外宣說,明麵上或許不會有人說華府如何如何,可背地裡卻是難免遭人腹誹,說華府的華瑾川輸不起,丟華府的臉。
總之,沒有官家出具的通緝令,自然也就不影響沈涼四人在瑞城的進出。
估計華瑾川那邊,最多也就是在市井中、在江湖裡,發布些懸賞出來,告訴瑞城百姓,我們家要找這幾個人,誰提供消息,就給誰一筆足夠誘人的懸賞金。
於是老錢駕駛的馬車,就那麼隨著進出瑞城的人流,順利通過城門甬道。
瑞城內部景象,沒有太大變化,還是那副跟大部分城池一樣的熱鬨。
每一條街道兩旁,都有正在擺攤、開店的人,也有打著哈欠準備擺攤、開店的人。
這回來瑞城,他們可不是逛街買東西來的,所以馬車行駛的方向十分明確,在洛嫣的指引下,一路直奔春啼樓所在方向。
“雖然事情過去挺久了,不過咱們還是要低調行事,能不拋頭露麵就彆拋頭露麵了。”
沈涼開口,叮囑車上三人。
即將“回到家裡”的洛嫣,明顯有些克製不住內心的激動,連忙道:
“錢老,待會兒您還是聽我的,咱們從後門走。”
老錢應聲。
“得嘞。”
就這樣,馬車繞過春啼樓大門,穿過一條小巷,來到後門位置。
剛剛途經大門的時候,四人都忍不住多瞄了幾眼。
春啼樓大門還沒開,樓上圍欄處,也沒有花枝招展的姑娘笑言攬客。
不過倒也不值得為此過於擔心,因為花樓做生意的性質本來就跟其它行當不同,一般都是白天休息,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才會陸陸續續的開張營業。
馬車來到春啼樓後院院門停下,老錢在巷子裡伸長脖子,前後觀察半天,確定沒人跟上之後,才小聲招呼道:
“少爺,安全。”
聽到老錢的話,沈涼衝坐在對麵的洛嫣點點頭。
“走,快下車,趕緊敲門進去。”
洛嫣“嗯”了一聲,跟在沈涼後麵彎腰走出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