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孫媽媽額頭一角,有一道一寸多長的疤痕,看樣子,估計是被什麼瓷質器具打傷過,而且對方下手不輕。
這時洛嫣咬著嘴唇,言語間明顯帶著些許怒意的問道:
“是華瑾川?”
孫媽媽強顏歡笑,捋了捋洛嫣額前一縷淩亂發絲,幫她彆到耳後。
“都過去了,彆問了,媽媽沒事。”
可洛嫣卻是不打算就此揭過。
“是他對不對?馭龍閣的人沒有出麵調和嗎?有沒有去城判府報官?”
孫媽媽歎了口氣,很是無奈道:
“傻閨女,乖,聽話,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這是最好的結果,媽媽早就人老色衰了,也不指望這張臉討生活了,就是擦破點皮而已,小傷,不用放在心上。”
說完,孫媽媽似是又想起了些什麼,連忙推搡洛嫣。
“行了,家也回了,人也看了,你們還是趁早離開這裡,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一年了,但這在這一年時間裡,華瑾川始終耿耿於懷,動不動就帶著人來樓裡搜查,萬一真叫他給碰上,你們就走不了了!”
語落,圍在孫媽媽身後的那群春啼樓姑娘們,也是滿臉擔憂地跟著附和。
“是啊嫣兒,你們快走吧,不然真被華公子堵在樓裡,不僅你們要遭殃,媽媽和我們也得跟著受罰。”
“聽媽媽的話,走吧,彆再回來了。”
“媽媽這裡有我們照看,你儘管放心。”
“……”
眾女你一言我一語,皆是配合孫媽媽要勸說洛嫣離開的態度。
隻是不知,她們到底是擔心洛嫣惹禍上身,還是怕這個春啼樓的頭牌回來,會再次拉低她們在樓裡的地位,搶走她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光彩。
按理說洛嫣最好的答複,就是聽孫媽媽等人的勸,今時今日確認春啼樓和樓裡的人還在,就趕緊離開瑞城。
哪成想,洛嫣當初寧死也要拒絕華瑾川的那股子倔勁兒又上來了,俏臉上滿是毅然之色道:
“不行!天子腳下,豈能容他們無故傷人?我就不信這瑞城沒有王法了!”
“我要去城判府擊鼓鳴冤!”
“哪怕是拚上這條命,我也要給媽媽討回公道!”
說著洛嫣就要轉身,不顧阻攔地從後門出去,前往城判府喊冤。
見此一幕,孫媽媽當即就要攔她,沈涼比孫媽媽動作更好,一把拽住了洛嫣胳膊。
“放開我!梁深,你們走吧!我一定要去城判府報官!”
沈涼自然不會鬆手,苦笑著勸道:
“就算你要去城判府擊鼓鳴冤,起碼也得準備好狀紙和說詞吧?不然你一個人,怎麼能對付得了跟華府私相授受的城判府這兩方勢力聯合起來的反咬一口?”
“屆時隨便給你安上個什麼罪名,甭管能不能當場定罪,反正就先給你收押待審,而後在牢裡對你用刑,且不論你能不能扛得住不鬆口,咱就說你沒鬆口,那你中途扛不住被活活用刑弄死了,他們偽造一紙認罪書,用你的手和血按了指印,再對外出個告示,你不是白死麼?”
“哦還有。”
“我說他們給你用刑都是算直接的,用刑之前,憑華瑾川對你身子的執念,你覺得他不會在牢裡對你做什麼嗎?等他玩膩了,再把你送給牢裡的獄卒們……”
後麵的話,沈涼沒再繼續說下去。
洛嫣的俏臉,也隨之浮現出一抹慘白之色,明顯是腦補出了沈涼描述的畫麵。
見想要的效果達到,沈涼耐著性子繼續道:
“聽我的,現在還不到對外攬客的時候,咱們坐下來,沏一壺熱茶,邊喝邊商量對策,爭取不讓孫媽媽這個傷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