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壓製這一消息,對於林凡來說,是實實在在的利好。
他自然不可能打消前往劍穀的念頭。
至於那夕顏,起初聽聞這消息時,那精致的麵容上也曾掠過一抹短暫的驚詫之色。
可不過須臾之間,她的神情便被堅定所取代,那眼眸中閃爍的光芒,分明是在訴說著她內心的決心。
顯然,她也已做好準備,要朝著劍穀進發。
而真正陷入猶豫泥沼的,還得數粟燦和盧大誌。
要知道,在萬劍書院這片疆域裡,他們的天賦已然站在了頂尖之列,是書院中當之無愧的翹楚。
可是。
在這天驕如雨的北靈界大舞台上,他們或許就隻能淪為芸芸眾生中的一員。
一想到即將踏入劍穀,就要與淩霄劍閣以及西天劍宗這等龐然大物中的天才們同場競技,他們原本滿滿的信心,就如同遭遇了一場猛烈的風暴,開始逐漸消散。
經過長時間的苦苦思忖,二人仿佛突然堅定了信念一般。
粟燦緊咬著牙關,那牙縫間都好似迸出一股決然的勁兒,說道:“不管如何,此次劍穀之行,或許是我生平所遇的最大機緣。
就算是拚了這條性命,我也絕不甘心就此放棄!”
“俺也一樣!”
盧大誌那粗獷的聲音,帶著一股堅定,目光灼灼地應道。
瞧得盧大誌和粟燦相繼表態,幾位院首的臉上紛紛露出了欣賞的神情。
在他們這些曆經滄桑的長輩看來,機緣就擺在眼前,如同熟透的果實等待著采摘。
若是連爭奪的勇氣都沒有,那二人未來的潛力,恐怕也高不到哪兒去。
當然了。
既然已選擇了奮勇向前,那便如逆水行舟,必然要承受那洶湧澎湃的波濤所帶來的風險。
武道之路,向來荊棘叢生,從無坦途可言。
每一位武王的誕生,皆是一部飽含血與淚、生與死的壯麗史詩,絕不可能一帆風順。
哪怕是他們四人,在這漫長的修煉歲月裡,亦是在無數次生死邊緣的狹縫中艱難徘徊。
那一場場生死磨煉,猶如一把把無情的刻刀,在他們的靈魂與肉身之上,鐫刻出堅韌與不屈。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得以一步步跨越重重難關,走到如今這令人仰望的境地。
是以,當粟燦和盧大誌二人做出選擇之後,他們心中甚是滿意。
“既如此,那,便準備前往劍穀吧。”
天劍院院首的話音落下,便是見得他衝著三位院首相繼點頭。
而後,眾人隻見得四人猛地伸出右手食指,宛如四柄利劍,直指天穹。
刹那間,一道璀璨至極的靈光,仿若掙脫束縛的蛟龍,自四人的指尖呼嘯而出。
那靈光所過之處,雲層仿若脆弱的薄紗,瞬間被擊散開來,整個空間都仿佛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所穿透,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
隨著一道散發著冷寂氣息的空間裂縫,如蜿蜒的毒蛇般逐漸擴散蔓延,最終形成了一輪幽深漆黑的漩渦之門。
那天劍院院首微微頷首,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嚴肅,開口說道:“劍穀大門已開,爾等四人,即刻啟程。
需知,那劍穀之內,雖藏著諸多機緣,可其中亦是暗藏著無儘的凶險。
萬事皆需量力而行,切不可莽撞行事。
讓你們去拚,是期望你們能在磨礪中成長,而非盲目地前去送命。
明白嗎?”
“明白!”
粟燦和盧大誌的應答聲,仿若衝破雲霄的戰歌,最為響亮。
二人的眼中,閃爍著濃烈如焰的戰意,那光芒中,仿佛已將這劍穀之行視作了自己人生中最為關鍵的一次曆練,是他們邁向更高境界的必經之路。
林凡直直地望向那幽黑深邃的漩渦之門,暗自吸了一口氣,能不能接觸到那神秘的劍域,就看這一次了。
在聽得天劍院院首的話後,他衝著粟燦幾人微微點頭,而後一步踏出,身形如騰飛的金雕般,瞬間沒入那仿若是巨獸之口的漩渦之中。
天旋地轉,猶如是被卷入了靈力風暴的正中心,四周光影如夢幻泡影般飛速掠過,各種奇異景象走馬燈似的在眼前閃現。
林凡隻覺體內靈氣仿若脫韁野馬,瘋狂奔湧,卻是在竭力抵禦這股強大至極的傳送之力。
不知過了多久,腳下猛地傳來一股踏實的觸覺,林凡總算是雙腳重新踏在了實地之上。
此地一片荒蕪,腳下的土地乾裂得如同龜背,一道道深深的裂縫仿若大地的傷痕,又似蟄伏的巨蟒,蜿蜒伸展,仿佛下一秒就要擇人而噬。
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橫亙,卻不見絲毫綠意,唯有一片死寂的灰暗籠罩,仿若被歲月遺忘的古老戰場。
天上烏雲厚重如墨,沉沉壓下,不時有電蛇在雲層中肆意穿梭,照亮這片荒蕪之地的瞬間,映照出一片詭異莫測的光亮。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與滄桑交織的氣息,猶如是在向世人訴說此地究竟發生過何等殘酷的經曆。
修為,竟果真被壓製了!
林凡微微蹙起眉頭,那眉宇間似有一縷輕煙縈繞,透著幾分凝重。
他嘗試著調動體內靈力,隻覺體內仿若被一道無形的枷鎖緊緊縛住,那原本順暢流淌的靈力,此刻竟如深陷泥沼,難以自如運轉,令他根本無法將真正的實力全然施展出來。
不僅如此。
此地的靈氣,詭異無比。
想要吸納,竟比外界艱難了數倍不止,而且那稀薄的程度,幾近令人咋舌,恐怕連外界靈氣的百分之一都難以企及。
“不過。
肉身之力倒是沒有被壓製。
看來,那些製定規則的存在,不僅是欲甄選出劍道天賦超凡的奇才,更是要挑選出擁有驚人肉身的天驕啊。”
想到此處,林凡不禁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自己這具肉身,行走在這劍穀之中,怕是要算得上是頗為另類的存在了吧?
如今的他。
雖隻能發揮出涅槃三重巔峰的修為,可其真正戰力,卻足以堪比一位初入造化境的強者。
這般實力,除非遭遇那些同樣擁有驚人肉身的存在。
否則,這劍穀之內,他大可如閒庭信步,縱橫馳騁,無人能擋?
夕顏三人沒有同他一起出現在此地,想來是被傳送至其他地方去了。
對此。
他倒也不太在意,與那三人的交情本就不算深,而且他習慣了獨來獨往,有三人在身邊,倒是不太好施展拳腳。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