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比起以特殊手段化解魂靈晶核內的本源死氣,直接衝散,則是更加令晶核內的魂力凝練不少。
魂靈晶核內部殘留本源死氣,這是林凡早就知曉的,特殊手段,玄空老人在來的路上,也曾傳授於他們。
隻不過。
在得到第一枚魂靈晶核之後,林凡便曾思忖,既然涅槃級魂靈晶核的本源死氣能夠直接衝散,造化級,又何曾不可呢?
是以。
方才,他是故意伸手觸碰魂靈晶核,特意觸發本源死氣的爆發。
果不其然。
在徹底擊散晶核內部的本源死氣之後,其內蘊含的靈魂之力,更加精純且凝練。
收起魂靈晶核,林凡看向了冷厲尋三人。
他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實質探針,越過彌漫著冰塵與殘餘寒氣的空間,精準地釘在遠處岩壁下,那個癱軟在地,麵無人色的冰封穀弟子冷厲尋身上。
確切地說,是戴在冷厲尋指間那枚沾染著暗紅血跡,樣式古樸的儲物戒上。
嗡!
林凡手中赤霄劍發出一聲清越而短促的嗡鳴,劍尖之上,一點凝練到極致的赤紅光芒驟然亮起,如同毒蛇鎖定獵物時吐出的信子。
冷厲尋隻覺得指間猛地一涼,一股巨力瞬間傳來。
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就不受控製地被那股力量強行拉扯著向前撲倒!
嗤!
冷厲尋隻覺得指間一輕,隨即是皮膚被冰冷銳物擦過的刺痛。
他重重地摔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顧不上疼痛,驚駭地低頭看去,指間那枚從不離身,代表著他在冰封穀內門弟子身份的儲物戒,已不翼而飛。
他猛地抬頭,隻見林凡依舊站在原地,右手長劍斜指地麵。
而在他長劍的劍尖之上,正穩穩地挑著一枚戒指。
那,正是冷厲尋的儲物戒。
細長的劍尖,如同擁有靈性般,精準無比地刺穿了戒指邊緣一處極其細微的鏤空花紋,將其懸挑在半空。
戒指沾染的血跡在劍尖赤紅光芒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你……”
冷厲尋喉嚨發乾,巨大的恐懼讓他幾乎失聲。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有的身家,如同戰利品般被對方隨意地挑在劍尖之上,這種赤裸裸的羞辱和徹底的掌控感,比死亡更讓他窒息。
林凡的目光,終於從劍尖的戒指,移到了冷厲尋那張因恐懼和屈辱而扭曲的臉上。
他的眼神平靜無波,如同萬載寒潭,深不見底。
“想陰我?”
林凡開口了,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瀑布的轟鳴,帶著一種俯視塵埃的漠然,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冷厲尋的心上,“憑你們這點微末伎倆,也配?”
劍尖微微一動,那枚染血的儲物戒在赤紅光芒的映襯下,輕輕搖晃,反射出冰冷而絕望的光澤。
“饒命……饒命啊!”
冷厲尋徹底崩潰了,所有的狠厲和算計在絕對的力量碾壓麵前化為齏粉。
他顧不上下身傳來的騷臭,雙手死死扒住冰冷的岩石,額頭用力地磕在地麵上,發出咚咚悶響。
“是我鬼迷心竅。
是我卑鄙無恥。
求閣下開恩。
晶核是閣下的!
我們……我們隻求閣下留我們一條狗命。
我們願意獻上所有。
所有的一切。”
另外兩個弟子也反應過來,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拚命磕頭,涕淚橫流地嘶喊:
“對對對。
冷厲尋師兄的儲物戒裡有我們這次在霧穀的所有收獲。
還有他積攢多年的冰魄寒髓。
都獻給閣下。”
“我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丹藥,靈石,功法靈訣。
閣下儘管拿去!隻求閣下放我們一條生路!”
兩人一邊哭喊,一邊手忙腳亂地從自己身上摘下儲物戒以及身上的防禦靈寶,胡亂地丟在身前冰冷的地麵上,如同丟棄垃圾。
林凡的目光淡漠地掃過地上那幾件沾著血汙和泥土的器具,最後停留在劍尖那枚屬於冷厲尋的儲物戒上。
他心念微動,冷厲尋已是識趣的抹去了戒指上的意識,他的意念毫無阻礙地侵入戒指內部。
戒指空間不小,東西卻是勉強夠看。
除了一些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以及功法靈訣等等。
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處一個由萬年玄冰雕琢而成的小玉盒,盒蓋縫隙中透出絲絲縷縷精純到極致的冰寒氣息。
正是冰封穀特有的冰魄寒髓。
林凡的意念掃過,確認沒有隱藏的追蹤印記或自毀禁製。
他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劍尖輕輕一抖。
唰!
那枚染血的儲物戒如同被無形絲線牽引,瞬間脫離了劍尖,化作一道流光,精準地落入了林凡空著的左手掌心。
冷厲尋三人眼睜睜看著最後的“買命錢”被收走,心更是沉到了穀底,大氣不敢出,隻能拚命磕頭,將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對方的“仁慈”上。
林凡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儲物戒和地上的幾個儲存戒指,目光再次落到如喪考妣的三人身上,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滾。”
一個字,如同赦免的旨意,又如同驅趕蒼蠅般隨意。
冷厲尋三人猛地一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滾出此地。”林凡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地上那兩人,在我改變主意之前。”
巨大的狂喜瞬間淹沒了恐懼,三人如同聽到了天籟之音,連滾帶爬地從地上掙紮起來,扶起那個重傷昏迷的女弟子和另一個還在血泊中呻吟的同門,連聲道謝都說得語無倫次:
“謝……謝閣下不殺之恩。”
“我們這就滾。
立刻滾!
絕不再礙閣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