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法很美感,現實卻很骨感。
甚至連夏傾月都沒想到,她的災難竟就這樣到來了!
雨絲如銀針般斜斜刺落,將搖光聖地的山門籠罩在一片迷蒙水霧中。
就在蕭淩塵暗自盤算離去之計時,山門外突然傳來震天的喧嘩,伴隨著兵刃交擊的脆響,打破了聖女峰的寧靜。
“站住!搖光聖地禁地,豈容爾等放肆!”
守衛山門的弟子厲聲嗬斥,手中長劍已然出鞘。
但對麵數百名身著玄色勁裝的修士卻絲毫未退,甚至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冷笑。
雨水打濕衣袍,卻掩不住周身凜冽的殺氣。
從他們的穿著上來看,這些人,皆是陰曆會之人!
而為首兩人,自然就是胸大性感,卻渾身皆是厲色的雨水以及驚蟄。
“陰曆會,爾等擅闖我搖光聖地是想做什麼?!”
一道蒼老卻渾厚的聲音從搖光聖地之中傳來。
隻見一名身著灰袍的老者踏雨而來,他須發皆白,手臂輕揮便將周身雨水蕩開。
來人乃是搖光聖地的玄陽長老。
乃是聖地資曆最老的長老之一,修為已達上仙境後期,平日裡掌管山門防務,此刻見外敵來犯,眼中滿是威嚴。
雨水抬眼瞥了玄陽長老一眼,淡淡地道:
“我找的不是你。”
“叫你們的聖主雲疏出來見我。”
“放肆!”
玄陽長老氣得須發皆揚,手臂一揮之間身側的青石上。
碎石飛濺間,上仙境後期的靈力威壓如潮水般湧向對麵:
“聖主乃搖光聖地之尊,執掌千萬載道統,就你們這些陰曆會的雜碎,也配見聖主?”
驚蟄突然嗤笑出聲:
區區一個聖地聖主,有何見不得的?”
“況且,我們今日登門,是有一件大事要告訴她。”
“此事關乎你們搖光聖地的未來存續,我們可是好心一片,特地冒著風雨前來提醒。”
“你們若是執意不領情,他日聖地根基動搖,萬載道統毀於一旦,可彆怪我們陰曆會未曾提前告知。”
這話如同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玄陽長老的動作猛地僵住,搖光聖地的弟子們也紛紛對視。
一時之間,議論之聲肆起,所有人都對驚蟄這話深感心驚。
也深深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會讓他們聖地的根基動搖。
片刻之後,玄陽長老突然指著驚蟄怒喝道:
“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我搖光聖地之根基深厚穩固,豈會輕易動搖?”
“分明是你們陰曆會想尋釁滋事,休要在此妖言惑眾!”
“切!”
驚蟄不屑地嗤笑一聲:
“是不是危言聳聽,輪得到你這老東西評判?”
他抬眼望向雲霧繚繞的主峰,語氣裡滿是嘲弄:
“既然雲疏聖主連見我們一麵的膽子都沒有,那我們也懶得浪費口舌。”
“反正最後慘的還是你們這些蠢貨。”
說罷,他轉頭朝雨水遞去一個眼神。
雨水會意,清冷的目光掃過眾人,抬手下令。
陰曆會的弟子們立刻收斂起殺氣,轉身竟真轉身離去。
而就在這時。
天際的雨幕驟然凝滯,銀針般的雨絲懸在半空,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定格。
原本呼嘯的山風瞬間平息,連空氣都似凝固成了實質。
一道溫和卻極具威嚴的氣息從主峰方向鋪天蓋地而來,所過之處,懸停的雨珠紛紛化作細碎的靈光,消散在空氣中。
眾人驚愕抬頭,隻見一道月白色身影踏雲而來。
雲疏身著素色道袍,發間羊脂玉簪在天光下流轉著溫潤的光澤,周身環繞著淡淡的靈光,腳下雲霧托浮,宛如九天玄女降臨凡塵。
她並未刻意釋放靈力,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源自靈魂的壓迫,玄陽長老下意識地躬身行禮,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