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黃力的慘叫聲傳遍整座采石場,讓遠處勞作的刑徒紛紛看了過來。
“黃監軍由於忠心王事,過於勞累,不慎墜馬,摔斷了手腕。”林朔笑眯眯地看著黃力,“監軍,你說是不是啊?”
“你、你竟敢....”身為禦林軍副將,黃力什麼時候吃過這個虧?儘管疼得滿臉是汗,卻依然用怨毒的眼神看向林朔。
“嗬嗬嗬!”溫和的笑聲中,林朔握住那隻斷掉手腕的手繼續用力,將碎裂的腕骨揉成粉末。
無比的疼痛讓黃力的身軀劇烈顫抖,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林將軍所言極是!黃監軍自己墜馬摔斷了手腕,在下可以作證!”另一名監軍李齊見黃力就要活活疼死,急忙開口說道。
“還是李監軍明白事理。”林朔笑著將黃力整個人甩向李齊,隨後轉過身來看向那名千夫長。
“卑職多謝將軍救命之恩!”千夫長不是傻子,明白剛剛是誰將他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你很好!”林朔將自己的印信交給對方,“叫什麼?哪裡人?”
“卑職叫穀生,祖籍南陽。”千夫長恭敬答道。
“穀生,穀物生長,好名字。”林朔笑道,“你不是關中本地人?”
“卑職的大父那一輩從南陽遷居到關中,因此卑職不能算老關中人。”千夫長核驗完印信,恭敬地交還給林朔,“將軍,您可以隨時征用這些刑徒。”
林朔接過印信,卻沒有立刻下令,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模樣:“是不是就因為這個,你隻能在驪山當獄卒?”
穀生一愣,隨即眼露悲憤之色,緊緊咬住牙關。
“你身後這一千名兄弟,是不是也都因為這個原因,隻能被遺忘在這裡?”林朔再問。
一眾獄卒聽到此言,儘皆默然不語。
見此情形,林朔心中了然。
北雍以戰功為尊,百姓聞戰則喜。隻是僧多粥少,沒有那麼多入伍出征的機會。因此以關中良家子為班底的北雍主力軍團自然要照顧鄉裡鄉親,優先選擇老關中人入伍。
而像穀生這一類後來搬遷至關中的新人,自然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想要加入主力軍是千難萬難,隻能到驪山當這不倫不類的獄卒。
所以才有了剛剛黃力那副高傲姿態,在禦林軍眼中,這些獄卒真的什麼都算不上。
“現在本將有權征召驪山的任何一個人。”林朔看著穀生的雙眼,“你回答本將,想不想去建功立業?想不想出人頭地、衣錦還鄉?”
聽到林朔這麼問,穀生隻覺得自己內心某種壓抑已久的東西被重新點燃了,隨即化為熊熊火焰充斥著整個胸膛。
“想!”滿麵漲紅,青筋暴露,穀生用儘全身力氣怒吼而出。
“你們呢?”林朔看向那一千驪山獄卒。
“想!”異口同聲,響徹群山。
“很好!從此刻起,你們就是我林朔麾下的第一批士卒了!”林朔大聲說道。
聞聽此言,剛剛緩過勁來的黃力臉色一變,就要出言阻止。
宣德帝是讓他們來征召驪山刑徒,可不包括這些獄卒啊!
然而旁邊的李齊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身。
李齊可以肯定,如果黃力這個時候敢出聲,那麼林朔下一次擰斷的就是他的脖子!
又或許,是他們兩個的!
“萬萬不可試探這位冠軍侯的狠辣!”李齊在心中給自己劃了條紅線。
有了這一千獄卒,不過盞茶功夫,五萬多刑徒便被召集過來。
“稍微弱了些,隻有兩名地煞驍將。”無雙將魂一掃,這幾萬人的氣血強弱林朔洞若觀火。其中隻有兩人擁有漆黑煞氣,還極其微弱,似乎被什麼給壓製了。
這些刑徒的眼神中,透露出麻木、疑惑、恐懼和仇恨等等不一樣的情緒,此時全都看向林朔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