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兒剛踏出房門,等候多時的楊家眾人立刻圍了上來。
張雨晴第一個衝上前,一把抓住女兒的手腕:“婉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指甲幾乎要掐進女兒的肉裡。
“狡猾的小賊!”楊婉兒甩開母親的手,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那家夥是從黑暗海域來的散修,用了一種禁忌法寶,居然將修為強行提升了一個大境界……”
“轟!”
楊震如遭雷擊,踉蹌著後退兩步,臉色瞬間慘白。
那雙閱儘滄桑的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他親手將視若珍寶的孫女,契約給了一個靠法寶偽裝的騙子?
“什麼?”張雨晴尖叫一聲,聲音刺得人耳膜生疼:“黑暗海域的散修?銅丹境的廢物?”
她猛地轉向楊震,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爹!您這是把婉兒往火坑裡推啊!”
庭院裡頓時炸開了鍋。
楊家眾人麵麵相覷,有人震驚,有人憤怒,更有人暗自竊喜。
畢竟楊婉兒作為楊家最出色的後輩,比其他人優秀很多。就因為她的存在,二房的地位甚至隱隱有超過長房之勢。
再加上張雨晴的囂張跋扈,這對母女平日裡沒少招人嫉恨。
最不能容忍的還是張雨晴,頓時開始潑婦罵街:
“你個不知死活的小賊,瞎了你的狗眼,欺負人欺負到我們楊家來了!”
“我可憐的女兒啊……”張雨晴突然捶胸頓足地嚎啕大哭起來。
“婉兒可是整個虛神界出了名的美人,多少大家族的強者等著迎娶,現在居然被這麼個下賤的東西給禍害了……”
楊銘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既為女兒的不幸遭遇心痛,又對妻子當眾撒潑感到難堪。
“女兒不是好好的嗎?你鬼嚎什麼?”他一把拽住張雨晴的胳膊,“還嫌不夠丟人?”
“丟人?”張雨晴猛地甩開丈夫的手,聲音拔高了八度,“我女兒的一生都被毀了,我還怕丟人?你們楊家……”
“老二家的!”楊震的長子楊勇厲聲打斷,“你剛才說‘瞎了狗眼’,這是在罵誰呢?”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弟媳,“這事能怨爹嗎?要不是那小賊狡猾,用法寶蒙騙了我們所有人,爹能上他的當嗎?”
“再說了,縱使裡麵有千般誤會,誰給你的膽量指責長輩,你們二房是準備自立門戶了嗎?”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大管家楊峰立刻幫腔:
“就是!那小賊三拳打死兩個鉛丹境六重的魔王,是我們親眼所見!這等實力,任誰在場都會被蒙騙!”
一時間,庭院裡指責聲四起。
幾位年輕子弟甚至小聲嘀咕:“平日裡仗著女兒天賦高,就目中無人,現在遭報應了吧?”
“就是,總以為是張家嫁過來的,二房就高人一等,現在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我呸!”
張雨晴氣得渾身發抖,塗著丹蔻的指甲直指眾人:
“好啊!你們這一家子,坑了我閨女不說,現在反倒聯合起來指責我?”
她歇斯底裡地尖叫著,“你們是欺負我張家無人嗎?要不是我張家這些年……”
“夠了!”楊銘一聲暴喝,在靈力震蕩下,庭院裡的樹葉簌簌落下。他雙眼通紅,轉身就要往房裡衝,“我去宰了那個小畜生!”
房內的陸雲聽到這聲怒吼,頓時打了個寒顫。
以他現在的修為,楊銘若真要動手,恐怕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而且合歡鼎還未修複,恐怕連逃走都是一件難事。
“站住!”一直因為內疚而沉默的楊震,終於開口了,聲音裡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老人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