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和淚水在她臉上肆意縱橫,她像個迷路無助的孩子,所有的體麵與堅強,都被這場大雨衝刷得乾乾淨淨。
隻剩下最原始的痛苦與哀求,被大雨吞噬。
“虛神界的人多到何止百億,黃家和錢家才能看過來幾個?”
她一遍遍地喊著,聲音從嘶啞變得幾乎失聲,隻是依靠著本能和那份不肯熄滅的救父之心在支撐。
陸雲心痛如絞,蹲下身想強行將她拉起,卻被她再次推開。
他隻能徒勞地舉著傘,為她擋住一片風雨,喉頭哽咽,一遍遍低喚著她的名字:“婉兒……婉兒……”
門房內的管家和護院麵麵相覷,那一聲聲絕望的哭喊,即便隔著重門,也敲打著他們內心的柔軟。
楊家小姐並非胡攪蠻纏,那份近乎瘋狂的孝心與急切,不似作偽。
終於,那老管家重重歎了口氣,一跺腳:“罷了!我拚著被責罰,再去為她通傳一次!”
也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漫長。
楊婉兒的力氣早已耗儘,哭聲漸弱,隻剩下肩膀在雨中無助地微微抽動。
“嘎吱!”
終於,一聲沉重的聲響傳來,那扇一直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
一名仆役頂著傾盆大雨快步跑出,對著雨中狼狽不堪的兩人急切的道:“家主請二位進去說話。”
陸雲連忙攙扶起幾乎虛脫的楊婉兒。她借著他的力量,勉強站穩,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微弱的光。
她胡亂地用濕透的衣袖擦了擦臉,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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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層層回廊,雨水沿著廊簷滴落成串,發出單調而清冷的聲響。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心跳上。
終於,引路的仆役在一扇雕花木門前停下,躬身道:“家主就在裡麵等候,兩位請吧。”
一入會客廳,暖意夾雜著淡淡的檀香氣味撲麵而來,與外麵的淒風冷雨恍若兩個世界。
但氣氛卻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楊婉兒站在廳中央,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目光緊盯著那個背對他們的身影。
“沈伯父!婉兒在神殿也學得一些醫術,願意為老夫人治療。”楊婉兒聲音懇切,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沈初依舊背對著他們,身形穩如磐石,仿佛一尊無情的雕像。窗外雨聲淅瀝,更添幾分淒涼。
“楊小姐,你爹隻是剛剛開展治療,我母親就昏死過去,你覺得我還可能讓你們試第二次嗎?”
沈初的聲音冷得像冰,每個字都砸在楊婉兒心上。
楊婉兒咬了咬下唇,有些急切的上前一步:“沈家主,我想其中定然有誤會,不見病人我如何知道能不能治?”
這話似乎觸動了沈初某根敏感的神經。
他猛地轉過身來,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楊小姐,你爹將我母親害成那樣,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楊家人嗎?”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楊婉兒,那目光銳利得幾乎能穿透人心:
“你們把我母親當什麼了?當成了一個人人都可以施展的試驗品?”
對方已經暴怒!
楊婉兒感到陸雲在她身後微微一動,似是要上前為她解圍,但她輕輕搖頭製止了。
自己都沒話語權,更何況一個贅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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