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審視，有嘲弄，更有一種積壓了千載的沉鬱。
還沒等陸雲從這驚悚的一幕中回過神，那老者率先出聲了。
他的嗓音乾澀沙啞，帶著一種穿越了無儘歲月的滄桑憊：“上千年了……他終於想起老夫了！”
老者的話中帶著一種認命的悲涼，他微微動了動被鎖鏈束縛的脖頸，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大喝道：
“要動手，那就來吧，老夫早就受夠了！”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陸雲徹底懵了。他強壓下心中的驚懼，有些磕巴地回道：
“上千年……前……前輩，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他實在無法想象，什麼樣的存在能被囚禁上千年而不死。
老者聽到陸雲這充滿困惑的問話，明顯愣了一下。那銳利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你不是……”
他似乎想問什麼，但語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陸雲，仿佛要將陸雲從裡到外，連同他所有的秘密都徹底看穿。
片刻之後，老者突然發出了淒涼而沙啞的笑聲，笑聲在空曠的洞穴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鉛丹境……哈哈……鉛丹境……一個區區鉛丹境的小輩，怎麼可能承受住亂石流海的天地威壓，來到這‘禁地’！？”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被戲弄的憤怒：
“他在最後時刻，還不忘和老夫開這種玩笑！是覺得戲耍老夫好玩嗎？！”
陸雲則是一頭霧水，完全跟不上老者的思路：
“前輩，你在說什麼？什麼他？什麼玩笑？我一句也聽不懂！我是被天罰追殺，力竭墜入這裡的！”
然而，他的解釋換來的，隻是老者更加不信任的沉默。
對方顯然認定了他在裝傻充愣，乾脆重新閉上了眼睛，恢複了那如同坐化的姿態，冷冷地丟下一句：
“小朋友，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直接動手吧，給老夫一個痛快。”
陸雲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他看出來了，這老者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或者說，被困在此地太久，思維已經陷入了某種偏執。
他索性也不再試圖解釋，當務之急是恢複傷勢。
他仔細回想，確定自己沒被亂石流海的威壓撕裂，全靠彼岸花玉佩關鍵時刻發出的紅光。
那能量似乎構建了一個短暫的庇護所，並將他傳送到了這個未知之地。
“暮雪……你的玉佩又一次救了我。”
他尋了一處離石台稍遠的乾燥角落，盤腿坐下，開始運轉功法，療治起體內嚴重的傷勢。
時間在寂靜中緩緩流淌。
過了許久，石台上的老者、見陸雲遲遲沒有動手，那緊閉的眼皮悄悄掀起一條細縫，銳利的目光再次投向陸雲。
他仔細觀察著陸雲療傷時、周身流轉的能量波動，以及他服下的丹藥。
“虛神界的‘回春蘊靈陣’？還有這種不入流的八階‘潤脈丹’？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廉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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