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王朗依舊保持著那副麻木的樣子。當方柯再次提到“s省地下試驗場”時，他的眼皮明顯跳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但這個細微的動作，還是被方柯捕捉到了。
“你認識這個地方？”方柯把試驗場的照片推到他麵前，聲音裡帶著一絲試探。
王朗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兩秒，然後移開，聲音依舊沙啞：“不認識。陰影組織的試驗場那麼多，我怎麼可能都知道。”
方柯沒有追問，隻是把照片收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知道，王朗在撒謊——這個試驗場，肯定和他背後的人有關。而清道夫的出現，就像一把鑰匙，終於要打開這把塵封的鎖了。
走出審訊室，外麵的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地麵上投下溫暖的光斑。方柯深吸一口氣，空氣中不再是審訊室裡的消毒水味，而是帶著一絲希望的氣息。雖然和清道夫打交道充滿了未知，但他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路。
“遊戲，該換我們出牌了。”方柯低語著，快步走向辦公室——他要儘快敲定和清道夫對接的細節，不能給陰影組織留下反應的時間。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遙遠的上京，工業信息部部長趙石正看著一份關於“清道夫與方柯接觸”的情報，嘴角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鄭市城郊的廢棄碼頭，鏽跡斑斑的起重機斜斜插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海風卷著鹹腥味撲在臉上，帶著深秋的寒意。碼頭上堆積的集裝箱東倒西歪，有的箱體被海風蝕出密密麻麻的孔洞，露出裡麵廢棄的機械零件，在風中發出“哐當哐當”的輕響。方柯帶著周漢傑、施國康和石莉站在中間那隻藍色集裝箱前，黑色作戰服的衣擺在風中獵獵作響，指尖不斷上下翻弄著平板——這是葉家聯絡人約定的對接地點，也是清道夫組織選的“中立區”。
“隊長，清道夫的人來了。”吳澤突然低聲提醒，目光鎖定碼頭入口處。方柯抬眼望去，隻見五輛黑色越野車如鬼魅般從霧中駛出，輪胎碾過碎石路麵，濺起細碎的石子，在空曠的碼頭上留下刺耳的聲響。車隊停穩後，車門同時打開，下來十幾名身著黑色戰術服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戴著全覆蓋式麵罩，隻露出一雙雙冰冷的眼睛，手中的脈衝步槍槍口朝下，卻始終保持著隨時可以射擊的姿態。
而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與方柯年紀相仿的外國年輕人。他身材挺拔，穿著剪裁合體的深灰色西裝，沒有戴麵罩，金色的短發在風中微微揚起，鼻梁高挺，下頜線鋒利如刀。最讓人在意的是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六階下位的異能波動毫不掩飾，像一層無形的氣壓，朝著方柯等人碾壓過來，與方柯體內的雷霆本源隱隱形成對峙。
“漂亮國的絕世天驕？”周漢傑在方柯耳邊低語，握緊了腰間的戰術刀。他能感覺到，這個外國年輕人的氣場絲毫不輸方柯，甚至在異能的凝練度上，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方柯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頷首——能讓桀驁不馴的清道夫成員俯首帖耳，還擁有六階下位的實力，除了漂亮國近些年重點培養的異能天才，他想不出第二個人選。他邁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得沉穩有力，體內的雷霆本源緩緩運轉，銀白色的電弧在指尖若隱若現，瞬間抵消了對方的氣壓壓製。
兩人在距離五米遠的地方停下，目光在空中交彙，像兩柄出鞘的利劍，碰撞出無形的火花。外國年輕人上下打量著方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華國的‘新時代傳奇’？比我想象中年輕。”他的中文帶著輕微的口音，卻吐字清晰，顯然下過苦功。
方柯同樣在觀察對方——年輕人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銀色戒指，戒指上刻著複雜的紋路，像是某種家族徽章；西裝袖口露出的手表是軍工特製款，表盤上的刻度隱約是異能能量計量表；最關鍵的是，他周身的異能波動帶著金屬與火焰的雙重屬性，顯然是罕見的雙技能異能者。
“清道夫的首領？”方柯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銳利，“漂亮國的異能天才，不在本土待著，跑到華國來管‘反恐’的事，倒是稀奇。”
年輕人挑了挑眉，攤開雙手，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沒辦法，誰讓陰影組織的手伸得太長，連我們漂亮國的利益都敢碰。不過……”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方柯身上，“能單槍匹馬掀翻陰影組織據點，還突破到六階下位，方局長的實力，確實配得上‘傳奇’的稱號。”
兩人的對話看似平和，實則暗流湧動。周圍的清道夫成員和墨影小隊成員都屏住了呼吸，手不自覺地放在了武器上——隻要兩人有任何異動，一場混戰隨時可能爆發。海風卷著沙塵吹過，落在兩人的肩膀上，卻沒人伸手拂去，仿佛誰先動，誰就輸了氣勢。
“首領，方局長，我們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比氣場的。”清道夫隊伍裡，一個戴著骷髏麵罩的男人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通過麵罩的變聲器傳出，帶著機械的冰冷感。他往前邁了一步，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對峙，“我們清道夫此次來華，目的是徹底鏟除陰影組織在亞洲的勢力，華國作為陰影組織的重要據點，我們需要你們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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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漢傑立刻接話，語氣帶著幾分警惕：“協助可以，但清道夫的行事風格，我們早有耳聞。上次在歐洲，你們為了完成任務，直接炸了半個街區，導致近百名平民傷亡——這種不管不顧的做法，在華國我們絕不會接受。”
戴骷髏麵罩的男人沉默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方柯等人會直接提起這件事。他頓了頓，說道：“那是特殊情況，為了抓捕a級通緝犯，我們不得不采取極端手段。這次與華國合作，我們可以承諾，絕不傷害無辜平民，也不會乾涉華國的內部事務，隻針對陰影組織。”
“空口無憑。”方柯搖了搖頭，目光重新落在外國年輕人身上，“我們需要實際的籌碼——比如，s省地下試驗場的完整情報，包括裝備的來源、運輸路線，還有試驗場背後的資金支持者。這些信息，你們能提供嗎？”
清道夫的首領，這個外國年輕人凱諾·威廉姆斯笑了笑，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個加密u盤，用指尖捏著，在眼前晃了晃：“試驗場的情報，我們可以共享。裡麵不僅有裝備的詳細數據，還有陰影組織近期的行動計劃——包括他們準備在東南亞幾個國家建立新據點的位置。”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但我們也有條件——我們需要知道，你們抓獲的‘安國圖’，也就是王朗，嘴裡到底吐了多少有用的信息。陰影組織的高層架構，他肯定知道不少。”
方柯心中一動——對方果然對王朗感興趣。他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故作沉吟：“王朗是我們的重要人證，他的審訊信息屬於絕密。不過……如果你們能提供足夠有價值的情報，我們可以考慮共享部分信息，比如陰影組織在華國的據點分布。”
“部分信息？”外國年輕人挑眉，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方局長，我們清道夫拿出的是試驗場的完整情報，你們隻給‘部分信息’，是不是太沒誠意了？”他周身的異能波動驟然增強，金屬與火焰的氣息交織在一起，空氣中仿佛有火星在跳躍，“要知道，沒有我們的情報，你們根本找不到陰影組織的裝備供應鏈，更彆提抓住背後的人了。”
方柯也不示弱，體內的雷霆本源瞬間爆發，銀白色的電弧在周身纏繞，形成一層淡淡的雷鎧。他向前邁了一步，強大的威壓朝著對方籠罩過去：“誠意是相互的。王朗是我們冒著生命危險抓回來的，他的價值遠不止‘部分信息’。如果你們想拿到完整的審訊記錄，就必須拿出對等的籌碼——比如，你們掌握的陰影組織與漂亮國某些勢力勾結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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