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午後，陽光如金色的紗幔，透過臨時指揮點的玻璃窗，輕輕地灑落在滿桌的清掃報告上。那紙張的邊緣，原本的墨痕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泛起了一絲脆意，仿佛在訴說著這段時間的忙碌與緊張。
方柯靜靜地坐在桌前，他的指尖緩緩劃過“教廷在華殘餘據點清零”這行字，然而，他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輕鬆感。窗外的街道上，戰後清理組正忙碌地協助軍警搬運著教廷遺留下來的聖力武器。他們身著黑色的作戰服，上麵沾滿了灰塵，顯然還來不及清理。而在周漢傑的唐刀刀鞘上，甚至還掛著半截聖力鎧甲的碎片，仿佛在默默講述著剛才那場激烈的戰鬥。
“國內的事差不多了。”施國康的聲音突然在方柯身後響起，他走進房間，將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了方柯的手邊。那咖啡杯的杯壁，因為火龍翼殘留的餘溫，很快就凝結起了一層細小的水珠，宛如清晨的露珠般晶瑩剔透。
施國康接著說道：“陰影組織的地下錢莊和武器庫都已經被我們徹底端掉了，教廷的傳教點也清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小魚小蝦，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來。”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方柯的眉頭卻依然緊緊皺著，似乎還有什麼事情讓他放心不下。
方柯拿起咖啡，卻沒喝，目光落在桌角的三張照片上——分彆是梵蒂岡聖殿、羅馬古鬥獸場、北極冰層的衛星圖，每張照片旁都標注著“聖骸所在地”。“國內清完了，麻煩才剛開始。”他手指點在照片上，“三具聖骸，三個月時間，我們的人手根本不夠。”
周漢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眉頭擰成疙瘩：“我和葉曉曉、雯雯離六階還差最後一步，最多半個月能突破，其他人大多在五階中位，我們小隊貿然去情況不明的聖骸所在地，羅叔叔和施叔叔還得分心保護我們。”
帳篷門被掀開，葉曉曉抱著戰術平板跑進來，臉上帶著焦急：“方柯，葉戰神那邊回複了——上京異能防禦隊要守著禁墟入口，抽不出人支援；方爺爺也說，南方的異獸異動還沒平息，老牌異能者都被牽製住了。”
方柯的指尖在平板邊緣輕輕敲擊，發出“嗒嗒”的聲響，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沒人支援，隻能找外援。”他抬頭看向施國康，“凱諾那邊，之前合作審問卡倫時，他對蛇頭和聖骸都很感興趣，或許……”
“找清道夫合作？”施國康愣了一下，隨即皺眉，“他們可是唯利是圖，十座禁墟的賭約還沒算完，這次肯定要獅子大開口。”
“利字當頭，隻要籌碼夠，他會同意的。”方柯起身，抓起椅背上的作戰服，“趙龍，備車，去清道夫的臨時據點——凱諾應該還沒離開上京。”
清道夫的據點設在城郊一處廢棄的賽車場，黑色轎車駛過時，能看到賽道旁停著十幾輛改裝越野車，車身上印著清道夫的骷髏徽記。凱諾的貼身保鏢在門口攔下他們，確認身份後，才領著他們走進賽道中央的集裝箱——這裡被改造成了臨時指揮室，牆上掛著歐洲地圖，上麵用紅筆圈著十幾個教廷據點。
凱諾正坐在真皮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枚銀色徽章，看到方柯進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這時候找上門，是有新情報要共享，還是想讓我幫你們收拾聖骸的爛攤子？”
方柯沒繞圈子，直接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將平板放在茶幾上，屏幕上顯示著三具聖骸的詳細情報：“聖骸一號在梵蒂岡，聖骸二號在羅馬，聖骸三號在北極。我需要清道夫幫我處理羅馬的聖骸三號，作為交換，我可以把教廷所有歐洲分部的武器庫坐標給你，裡麵的聖力武器，清道夫可以拿走三成。”
凱諾的手指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絲意外：“三成？方柯，你是不是太摳了？清道夫出動一次，至少要五成收益，更彆說對付的是聖骸，估計那裡比地下堡壘還難攻破。”
“你想要的不是武器，是蛇頭的線索。”方柯直視著他的眼睛，“我會幫你抓一個知道蛇頭最新藏身地的人，你能得到比武器更值錢的情報，我還可以幫你一起抓蛇頭，另外，我可以答應你，等解決完三具聖骸，如果我贏了，十座禁墟的賭約，我還給你兩座。”
凱諾的瞳孔微微收縮，手指摩挲著徽章的邊緣——蛇頭才是他真正的目標，那個神秘人手裡握著禁墟之心的源頭和收取方法，隻要找到他，清道夫就能壟斷半個世界的禁墟資源，甚至解決異獸禍患。“成交。”他突然笑了，將徽章扔在茶幾上，“但我有條件：清道夫負責解決北極的聖骸三號，你們要提供實時衛星和激光武器支援；另外，有關聖骸和蛇頭的情報，必須第一時間共享。”
“可以。”方柯點頭，伸手與凱諾握了握——兩人的手都帶著常年握武器的厚繭，掌心相觸時，都能感受到對方緊繃的力道，“行動時間定在一個月後，我會讓趙龍把部分衛星權限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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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諾鬆開手，起身走到地圖前，用紅筆在北極圈內中心的位置畫了個圈：“我的人已經在那附近待命，隻要權限到位，隨時可以出發。不過，我得提醒你——羅馬的聖骸三號，據說守護的是‘煉獄騎士團’，團長是歐洲前三的頂級強者，比卡倫難對付十倍，你們的人……”
“我知道了。”方柯打斷他，目光落在北極的衛星圖上。
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引擎聲，凱諾的保鏢走進來，低聲說了句什麼。凱諾的臉色微微一變，看向方柯：“蛇頭有動靜了——清道夫的線人在歐洲拍到他，和梵蒂岡教廷的‘夜影騎士團’見過麵，好像在商量轉移聖骸二號的事。”
方柯立刻拿起平板，調出歐洲的實時監控畫麵——畫麵裡，一個戴著蛇頭麵具的人正走進羅馬的一座教堂，身邊跟著兩名穿著黑色聖力鎧甲的騎士。“行動提前。”他抬頭看向凱諾，“一個星期後，清道夫在北極先動手，我讓衛星全天覆蓋那裡，除了氣象條件不行外，不會出任何意外，它幫你們定位聖骸三號的具體位置。”
凱諾點頭，抓起椅背上的風衣：“我現在就去北極，等你的衛星權限。”他走到門口，突然回頭，“方柯，這次彆讓我失望——要是抓不到蛇頭，所有合作作廢。”
方柯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拿起平板，撥通了周漢傑的電話：“漢傑，通知葉曉曉、黃雯雯，立刻進入閉關狀態，半個月內必須突破六階；趙龍，整理北極的所有衛星資料，三天後給清道夫開放相關權限；趙龍，備最快的飛機，我們先去羅馬——聖骸二號，不能等了。”
掛掉電話，方柯走到窗邊，看著賽道上疾馳的越野車，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國內的清掃戰雖然贏了，但真正的硬仗才剛開始——三具聖骸、神秘的蛇頭、未知的暗影織網，還有虎視眈眈的清道夫，這場橫跨歐、亞、北極的戰鬥，注定不會輕鬆。
“張逸雲……”方柯喃喃地念叨著這個名字，仿佛這個名字有著某種魔力，讓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他的指尖輕輕地劃過平板上張逸雲的照片，那是一張略顯模糊的照片，照片中的年輕人看起來有些陰鬱，甚至可以說是毫無生氣。
方柯凝視著照片中的張逸雲，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不禁想知道，這個張逸雲究竟是聖骸三號的“祭品”，還是說他就是聖骸三號本身呢？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方柯的心頭，讓他感到十分困擾。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開了臨時指揮室的門，帶來了郊外的塵土氣息。方柯猛地回過神來，他迅速將平板收進背包，然後抓起放在桌子上的九霆劍。劍鞘上的雷霆符文微微發燙，似乎在呼應著他內心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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