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聽王老說，上世紀五十年代，劍門李家憑借這種藥物，培育出了大量的靈植，家族中的子弟，幾乎個個都有靈植傍身，勢力大的驚人……”
“但後來很多靈植暴走噬主，引起了一場靈植暴亂，劍門李家為了鎮壓這些靈植，死傷慘重，最後峨眉出手，連同五門七脈，費了很大的勁，才將那批靈植處理掉……”
“之後官方介入查實，李家的這種藥，有缺陷，而且是很大的缺陷，這藥雖然能幫助一些上了年份的植物開智，迅速突破至靈境，但是，副作用也很大，殘留的藥物會影響神智，時有發瘋狂化的情況出現……”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官方就把這種藥給列為了禁藥，不準民間私自煉製，這藥便是啟靈散。”
“據我所知，八脈之一，蒙頂胡家一直在暗裡研究《啟靈散》，而且有了不小的突破，他們將這種藥用在了一些大型動物，甚至是活人的身上，我的一位朋友，就是這種藥的受害者。”
“直到去年，東窗事發，整個胡家都被官方給端了，蒙頂胡家從八脈中除名……”
……
要說嗎，蒙頂胡家能倒下，和陳陽還有莫大的關係，如果不是陳陽在山上救下那隻熊貓，繼而讓官方掌握了證據，不然的話，胡家指不定這會兒都還蹦躂著。
這群麻雀的症狀，陳陽覺得，確實和啟靈散很像。
他用精神力查了這些麻雀屍體的腦部，的確疑似靈台崩潰而死。
這是啟靈散的典型特征。
但因為這些麻雀已經死去多時，陳陽也無法確認。
這種藥能短時間內放大精神力，你要是撐得住，就有可能誕生靈智，但如果撐不住，那可就慘了，精神力的暴漲失控會讓其直接陷入狂暴狀態，繼而靈台崩碎，死狀淒慘。
另外，陳陽懷疑是啟靈散，還有一個原因。
這群麻雀中，誕生靈覺的個體比例太高了些，幾百隻麻雀裡，居然就有十來隻誕生了靈覺。
如果是啟靈散的話，那就好理解多了。
所以，會是啟靈散麼？
光憑肉眼，陳陽可看不出這些麻雀中毒的跡象。
要想確定它們是怎麼死的，還得找專業人士。
協會那邊肯定有辦法鑒定。
今晚已經太遲了，陳陽也沒好意思打擾王援朝，準備第二天早上再找他，給他寄點樣本過去。
這事，陳陽還是很重視的。
胡家已經倒台半年多了，這群麻雀如果是服用了啟靈散，那麼，它們服用的啟靈散又是從哪兒來的？
胡家還有漏網之魚？
亦或者，李家？
李家和胡家多半是有合作的，這《啟靈散》的藥方就是出自李家。
當年李長生為了得到胡家的血丹煉製之法，將《啟靈散》的藥方給胡家做了交易，由此才釀成了後禍。
“嗬，啟靈散？放大精神力？”
五雷真人輕笑了一聲，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但又顧及什麼，把話又給憋了回去。
“葉老，你想說什麼？”陳陽疑惑的問了一句。
“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五雷真人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語氣。
“說，說破無毒。”
陳陽感覺他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但還是好奇他想說什麼。
“這個啟靈散，如果真的對人也有效，能夠放大精神修為，也許不該稱為禁藥，而該稱為神藥才對。”
“普通人沒法快速消耗精神力，死了冤枉，但是，靈境以上修士，都掌握了精神力的使用方法，哪怕消耗的速度，抵不上精神力放大的速度，但是，對於一些掌握了精神力快速消耗方法的修士，反而會有好處……”
五雷真人打開了話匣子，娓娓的表達著他想表達的觀點。
因為啟靈散是禁藥，所以他說的時候還是帶著些顧忌的。
“但是，有什麼用呢？精神力放大，然後又給消耗了，能有什麼用？”
陳陽搖了搖頭，一頭進水，一頭漏水，能有什麼意義？
“是啊，有什麼用？”
五雷真人附和著，卻明顯是在暗示陳陽什麼。
陳陽眉毛挑了挑，似乎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法相金身訣》？”
他的心，動了一下。
“沒錯，《法相金身訣》，你的法相金身，不是真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麼？你說，如果配上這《啟靈散》，會不會有奇效？”
“這……”
陳陽聞言一滯，五雷真人所言，並不是沒有道理。
《法相金身訣》凝聚法相需要消耗大量精神力，而這啟靈散正好能放大精神力，這不正好配上了麼？
啟靈散有副作用，而這副作用就是精神力迅速放大，這一過程很迅速，很狂暴，靈台根本沒有擴張的時間。
一旦靈台無法容納，便會有被撐爆的危險，輕者像薛凱琪那樣精神分裂失常，重則丟掉性命。
但這副作用在《法相金身訣》麵前，貌似根本不算什麼事。
你就算瞬間爆發出再恐怖的精神能量，我隻要一凝聚法相，立馬就能給你拉空了，而且，我還巴不得這些精神能量更多一些，這樣我凝聚出來的法相金身就會更強。
用禁藥修金身。
這特麼，邪修的路子呀。
五雷真人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想辦法搞點樣品來試試。”
“那玩意兒可是禁藥，你讓我上哪兒搞樣品去？”
不得不說，被五雷真人這麼一說，陳陽的心是很癢的。
“這不是有線索了麼，如果這些麻雀真是中的啟靈散，你順藤摸瓜，總能摸著的，如果能搞來藥方，那更好……”
“可是，胡家雖然改良啟靈散，但並沒有研製出最終成品，還有多少副作用，並不明確……”
“你彆忘了，樹老可是煉藥的行家，你要能把藥方拿來，讓樹老給你參謀參謀，我相信以樹老的智慧，把這藥給你推演完整，應該不難吧。”
一頂高帽直接給三屍神樹戴上了。
“過獎了，過獎了。”
三屍神樹謙虛的說了一句，但語氣明顯還是很得意的，它身負老龜、薛崇華、張清泉的記憶，在製藥煉丹方麵的造詣，恐怕已經無人能出其右了。
“如果有機會，可以把藥方找來我試試，讓我也嘗嘗鹹淡。”三屍神樹道。
這藥既然最初是用來培養靈植的，指不定對它也有效果呢。
陳陽沒有說話。
畢竟這玩意兒是禁藥，他玩禁藥，要是被人知道，胡家就是前車之鑒好吧。
五雷真人似乎知道他的顧慮，當即說道，“這藥雖然是禁藥，但是，你讓樹老給你改良改良，改散成丹，換個名字，你自己用，又不給彆人用，誰能知道你用的是啥，丹藥存在的意義，不就是提升實力麼，它對彆人來說是禁藥，但是對你來說，彼之砒霜，我之蜜糖呀！”
陳陽摸了摸額頭，“再說吧。”
雖然心動，雖然有這麼個想法，但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不是？
陳陽沒有給個確切的答案，五雷真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也就點到為止，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它隻是說的一個大概想法，這啟靈散究竟是怎麼個事，還得把藥方或者樣品搞來才能知道。
但是，這事對陳陽而言，難度貌似有點大。
上哪兒搞啟靈散？
找王援朝？找李春曉？
他們能給麼，保不準還得懷疑他的動機。
那玩意兒畢竟是禁藥，誰敢用？
……
——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但天還是霧蒙蒙的。
陳陽給王援朝通了電話，說了下那群麻雀的事。
王援朝聽了之後，都有點無語了，這小子每次打電話，都能給自己找一堆事，簡直就是事兒精。
他現在都被陳陽搞得有點神經脆弱，不太敢接他的電話了。
但是，這種事，也不是陳陽能控製的，作為協會的副會長，出了事，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尤其涉及到《啟靈散》，更是茲事體大，由不得他不重視。
本來陳陽還準備去四峨山的時候，順路給王援朝送幾隻樣本去的。
沒想到王援朝比他還急，直接一個電話，不到一個小時，疾控中心便上門，找陳陽拿了幾隻麻雀走了。
……
三屍神樹和五雷真人催的急，陳陽把家裡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往四峨山去了。
但這時候，陳陽接到一個電話，計劃好的行程又給打亂了。
電話是童川打來的，說是童心醒了，要來找陳陽，而且，已經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