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五日,楊厄的心底已經徹底寧靜了下來,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在佛音寺的時光,棄魔所帶來的巨大副作用終於不再顯現,隻不過再也無法修行了。
與楊厄截然不同的是趙承毅,這五日無酒無肉,已經讓他渾身哪哪都不對勁了,整天盯著空中飛過的小鳥,樹上竄過的鬆鼠,眼睛紅紅的。
“我說楊厄,你讓我住幾日,是感謝我呢還是折磨我呢?”趙承毅一手拿著一個饅頭,滿臉哀怨地問道。
楊厄笑道:“感受幾日佛家禪意,不是挺好的嗎?說不定有助於你的修行呢。”
趙承毅將頭搖成了撥浪鼓:“我與佛家無緣,彆再感謝我了,吃過這頓我就走,去府城好好吃一頓。”
楊厄笑道:“真是難為你了。”
趙承毅胡亂塞了幾口饅頭,站起身來就往外走:“走了啊,今後我看見寺廟,一定躲得遠遠的。”
楊厄見趙承毅走遠,這才去了覺遠那裡,向他辭行。
“渡心,你確定要走嗎?”覺遠問道。
楊厄點點頭道:“我一定要去找小白妹妹,否則我心中的愧疚永遠都無法消除。”
覺遠歎了口氣道:“留在佛音寺不好嗎?去除心中紅塵事,了無牽掛結佛心。”
楊厄衝著覺遠雙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道:“大師兄,我已命中注定無法擺脫三界瑣事,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覺遠不再強求,道:“此去中皇山脈,路途遙遠,你已沒有了修為,恐怕會危機重重,為何不讓趙承毅陪你一起?”
楊厄搖頭道:“這是我的事,不是趙承毅的事,自當自己解決。”
覺遠不再說什麼,將一串手串遞給楊厄,道:“這不是什麼貴重的法寶,但至少可以幫你抵禦一次災禍,渡心你隨身帶著。”
楊厄接過手串,鄭重地戴在了手上,再次衝覺遠鞠了一躬,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走出佛音寺山門,楊厄留戀地看了一眼,便再不回頭,徑直往山下走去。
穿過天台府的大街時,楊厄停下了腳步,這裡是當初天居派招收新弟子的地方,自己一切磨難的起點似乎就是從這裡開始的,若是再給自己一個機會,自己會不會早些拉住狐小白,不讓她湊過去看熱鬨呢?
楊厄不由得自嘲一笑,已經發生的事情,又如何能夠改變?
“站住!”楊厄正要繼續往前走,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楊厄站住腳步,轉頭看去,趙承毅正啃著一個大雞腿,朝著自己快步走來。
“楊厄,你不厚道啊,我前腳剛下山,你後腳就跟下來了。這是打算去哪兒?”趙承毅一攬楊厄的肩膀,半是埋怨半是玩笑地道。
楊厄沒想到會這麼巧,竟又碰到了趙承毅,笑著坦白道:“我準備去中皇山脈,尋找小白妹妹去。”
趙承毅一聽來了精神,道:“好啊,我們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許多年沒見周羝這老家夥了。”
“不會耽誤你的事嗎?”楊厄問道。
趙承毅一擺手道:“我有什麼事啊,不過是四處遊蕩而已。再說了,就憑你兩條腿,走到中皇城得猴年馬月啊。”
不等楊厄再說什麼,趙承毅直接抓起楊厄,當街躍起,朝著中皇山脈方向疾飛而去。
“噗通。”街上凡人跪倒一大片:“神仙啊!”
有了趙承毅的幫助,不過兩天時間,兩人便已經來到了中皇山脈一線天,麵對迷蹤林,趙承毅並沒有像楊厄上回那樣硬闖,而是掏出了一隻紙疊的小鳥,往空中一拋,小鳥便像是活過來一般,撲扇著翅膀朝著迷蹤林內飛去。
趙承毅直接找了塊大石頭坐下,對楊厄道:“坐會兒,周羝很快就會來接我們的。”
楊厄點點頭,在趙承毅邊上席地而坐,靜靜地等候著周羝他們出現,隻是不知道,他們這一回還會不會像上次那樣驅趕自己。
中皇城議事大廳內,周羝及一眾萬妖之國大臣,商議著國內事務,狐小白正一臉無聊地坐在上座,看著下麵一群人爭得麵紅耳赤。
一隻紙疊小鳥飛入周羝手中,周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狐小白道:“聖女,趙承毅正在迷蹤林外,待我去接他進來。請聖女和諸位大臣繼續商議。”
狐小白立刻來了精神,道:“可不可以讓他們商議就好,我想和你一起去接趙承毅。”
周羝拒絕道:“聖女,國事重要,接人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等趙承毅到了中皇城,多的是時間聚。”
狐小白的臉立刻耷拉了下來,有氣無力道:“天天商議國事,我都煩死了,還不讓我出去透透氣。”
牢騷歸牢騷,狐小白還是不得不留在議事大廳,繼續聽著下麵一幫大臣吵架。
“有人出來了。”正當楊厄百無聊賴之時,趙承毅突然站起身,透過一線天看向迷蹤林。
楊厄跟著站了起來,果然看到一線天內有個人影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趙承毅,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周羝未等走近,便開始高聲呼喊起來,足見其對趙承毅到來的高興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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