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啟霖帶著兄妹兩人,候在路旁,等任家馬車經過之時,文啟霖急忙對著馬車拱手作揖。
“任大人,草民帶著家中兒子來拜師,望您給個機會。”
文成劍同樣行禮,“任大人,學子定會努力進學,求您給個機會。”
文雯傻眼了,來之前,父親和哥哥沒跟她說過有這一出啊,她記得,父親在馬車上隻說見機行事,沒有具體安排,一切要隨機應變。
難不成這是在考驗她的反應?
文雯急中生智,跟著行禮,嘴上一禿嚕,說道:“任大人,我會監督大哥的,求您給大哥一個機會。”
“幾位,回吧,我家老太爺不收徒。”沒想到是車夫幫著回答。
書院門口這樣的情形,很是常見。
有些教瑜遇上,權衡利弊之後,收還是不收,會當場給出答複,雙方心照不宣,也就不會過多糾纏。
任大人任祖安,在書院教書已有兩個年頭,自從文家流放之後,任家作為文家的親家,要說毫無牽扯,誰也不會相信,為了保全一家老小,任家在朝為官的人,都主動往後退,官大的主動遞辭呈,上封不放人那就退下來當個小管事,官小的主動卷鋪蓋回家,所以,如今任家已經今非昔比。
但是,也還是有很多人認可任大人的學問,以往接觸不到的尚書大人如今成了書院的教瑜,那豈不是更加可以靠近了。
於是,很多人慕名而來,不求彆的,隻求自己孩子能得到前尚書的指點。
今日任大人跟往常一樣,坐著馬車來書院。
沒想到又碰上這樣的事了,本以為就跟以往一樣,禮貌拒絕就可以,誰知這三人還賴上了。
什麼?不收徒?
那也不能走啊!
文雯下意識就跑到馬車跟前,張開雙手,攔住道路。
“外......祖......不能走。”聲音差點露餡。
“哎呦,你這孩子,小心被馬傷著,快靠邊,有話好好說。”車夫急忙勒住遭受驚嚇的馬兒,沒有嗬斥,而是好聲好氣說道。
文啟霖尷尬,他雖然叮囑過兄妹兩人見機行事,但是也不是讓他們不顧安危阻攔馬車啊,這多危險,萬一那馬兒尥蹶子,那就......哎,也沒事,他們有本事躲避。
文啟霖一陣無奈,喊道:“臭小子,讓開,不得對大人無禮。”
文成劍對著馬車作揖道歉:“大人,舍弟著時魯莽,望大人見諒。”
車外的事,任祖安透過車窗看得一清二楚,以往也有人書院門口攔截,但是從沒有一個人跑到馬車跟前鬨事,這小子要麼膽識過人,要麼就是一個棒槌,子不教父之過。
任祖安也不知為何,今日忽然想下車看看這幾人,就當是滿足一下好奇心吧。
“無妨。”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車內傳出來,“老李,停車。”
馬車停下,車內下來一位老人。
隻見這位老人白發蒼蒼,臉上的皺紋多得數不清,兩年不見,任祖安的容貌蒼老了很多,身形也明顯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