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地上的水盆裡,染血的絹帕觸目驚心。
一個身穿藍衣的人正在床邊照顧著任瑾平,她一轉身看到門口進來的幾人,急忙捏緊手裡的絹帕,喚道:“祖父,您回來了,瑾平沒事,您彆擔心,我會照顧好他的。”紅紅的眼眶,顫抖的聲音泄露了她的擔憂。
這是任瑾平的娘子苗方璐,兩人是文雯他們流放前幾個月完婚的,婚後育有一子,剛一歲多,叫任與鴻。
任祖安:“嗯,我知道了,鴻哥呢?”
苗方璐:“母親帶著他陪在祖母那兒呢。”
“你也去你祖母那兒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苗方璐皺皺眉,不太理解,“祖父?”
任祖安冷著臉不容質疑,“去吧,你們也退下,通通守在院外。”
儘管不舍,儘管不理解,苗方璐還是聽從了長輩的話。
如法炮製,任瑾桐的娘子林紫琴和幾個丫鬟也一起被喊了出去。
還有任瑾燁屋裡的幾個小廝。
苗方璐和林紫琴都被打發到了任家祖母屋裡,丫鬟小廝則是守在院子外麵。
任祖安還叮囑管家的兒子,“守在院門,誰來也不能進,老夫人也不行,記住了。”
文雯迅速掐訣施法給院子布置了一個結界,他們能聽到外麵的動靜,外麵的人則聽不到裡麵的聲音。
任祖安看著她翻飛的手勢,眼花繚亂,神情帶著恍惚和忐忑不安。
結界布置好之後,文啟霖開始給三個外甥逐一檢查,文成劍在旁輔助。
文雯拉著任祖安坐到座椅上,“外祖父,您坐著歇一會,表哥們會沒事的,放心,有我爹爹在呢。”
其餘兩人也安慰他。
文啟霖:“嶽父,我剛才大致看了一下,沒大事啊,要不然您睡一覺,等完事了,我再叫醒您?”
文成劍:“外祖父,要不然給您也施個法?您踏實睡一覺?”
任祖安聽到他這大外孫的玩笑話,哭笑不得,“你這臭小子,敢開外祖父的笑話,你呀你,回頭我跟你祖父告狀去。”
“彆呀,我最聽話了,您可不能告狀。”
文雯趁機落井下石:“祖父,大哥最不聽話,總是欺負我們這些小的。”
“......”
時間在幾人的東拉西扯之間悄然過去。
文啟霖用靈力給每個人梳理了一遍筋脈,讓三人暫時脫離了危險,沒有再進一步治療。
為什麼沒有再進一步治療,這是任祖安的要求。
任祖安親眼目睹了文啟霖運轉靈力給孫子梳理筋脈的過程,這樣的治療方式讓老人大開眼界,眼看著孫子的臉色漸漸好起來,壓在他心裡頭的鬱氣一下消散不見。
起初任祖安提出這個想法,文啟霖幾人還有點不太理解,隨後任祖安跟幾人商議了一番,還隱晦地提及了一些事情,最後結果就是過幾日再議。
文啟霖收起靈力,起身問任祖安,“嶽父,那治療就到這裡了?”
任祖安:“就到這,等你大哥他們回來,我們再議。對了,你們今晚就宿在外院......”
話還沒說完,文雯聽到外麵的動靜,“外祖父,管家他們回來了,請來不少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