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豪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任祖安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今日文啟霖父子給平哥幾個治療的事,不是任祖安不想說,而是他還沒來得及說這個事,也沒有想好怎麼說這個事。
文啟霖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了事情原委。
“嶽父,您還沒跟大哥和二哥說平哥幾個的事?是有什麼顧慮嗎?”
文啟霖還是需要問清楚的,彆因為什麼無關緊要的麵子問題耽誤孩子的病情,怎麼說,都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一家人哪有那麼多講究。
任祖安歎口氣,“啟霖,你說吧,你給他倆安安心。”
任子豪和任子信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話是聽了,但沒聽懂。
然後,文啟霖父子兩人就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一五一十把平哥幾人的身體狀況說了個底朝天,當然了,中間肯定穿插口訣的事。
為了讓這哥倆相信,文啟霖還示範,“大哥,我看你身體不大好,最近心口是不是鬱氣很多,來,你躺下,我給你梳理一下筋脈,大郎,你給你二舅試試。”
於是,文啟霖運起靈氣,隨即他的手心處湧出一道綠色熒光。
文啟霖將手掌心貼近任子豪胸口,慢慢移動。
任子豪隻覺得一股暖流在胸口附近遊蕩,片刻之後暖流順著心口流出,經過四肢百骸,渾身頓時輕鬆無比,有多久,他沒有這麼輕鬆過了,不知不覺,任子豪閉上了眼睛,身體放鬆,腦子放鬆,不一會兒,小鼾聲響起。
任祖安和任子信父子倆,憋不住都笑了。
再說任子信這邊,文成劍檢查出他的肩膀有一處淤堵,正在給他梳理著筋脈,他是感受到了疼痛處得到緩解,但是也沒有像大哥一樣直接舒服到睡著啊,這,讓他有點羨慕。
任祖安看出他的心思,“你大哥,這段時間太累了,讓他睡一覺吧。啟霖,你們也回去歇著,明日午後再出府。”
文啟霖:“嶽父,我跟您回屋,也給您梳理一下,您好好睡一覺。大郎,送你妹妹回屋。”
隨後任子信給自己大哥蓋好被子,出了外間,抱上已經睡著的小瑾檸離開書房。
大家都走了,隻留任子豪一人歇在書房。
......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任子豪睜開眼睛,以往他早上都是被心口的疼痛給痛醒的,今日居然是自然醒,這個發現讓他想起昨夜的種種,妹夫的話猶如在耳,這也真是托了妹夫一家的福了,想到這裡熱淚盈眶。
沒人知道他這半年是怎麼過的,家裡孩子接二連三遭遇橫禍,要說是意外,誰也不信,但不信又如何,羅家近來一家獨大,把京城世家攪合地一團糟,大家都自顧不暇,獨善其身,彆人家的事能少摻合就少摻合,再加上任家和文家的關係,所以,任家被羅家針對,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這就造成了任家如今尷尬的局麵。
說不好聽,任家就是斷層了,老的老,小的小,中間的不是癱了就是瘸了,哪裡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如今,他們哥倆好聽點說是在衙門當差,難聽點就是被困在衙門讓人當軟柿子捏,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他們不知道,隻能是撐一日算一日,至於任家何去何從,他們不敢想,也沒心思想。
昨夜妹夫建議是不是可以暫時避其鋒芒,是不是可以暫時退出京城,父親也有此想法,今日看來,這個答案自然浮現。
外間的鳥兒叫了,點卯時辰已到。
他們兄弟倆今日還要去衙門當差,罷了,該演的戲還是要演完,就從今日開始,就從踏出門檻開始,任家人做事要有始有終。
......
文雯今日剛起來,就聽到隔壁屋子傳來小瑾檸的聲音,“大俠伯伯,大俠哥哥,你們教我功夫吧,我會聽話,保證不哭不鬨。”
文啟霖無奈,“你先去外麵蹲個馬步,大郎,去外麵盯著,嚴格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