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持續了一小會兒。
文啟霖咳嗽一聲，說正題：“嶽父，昨夜雯兒教小瑾檸念這個口訣，今日他就全部背出來了。”
任祖安眯著眼看向小瑾檸，他不相信，這不太可能。
這孩子去學堂才多久，字都沒認全，怎麼可能會背，再說了，他屁股長釘，坐不住，總是擾亂課堂，前幾日夫子還特意跟他提及過，屢教不改的性子，頑皮得沒邊，全部背出來，那不能夠。
文雯證實，“外祖父，我發誓，我昨夜就教了一遍。”
文成劍又加了一把火，“外祖父，小瑾檸剛才是紮著馬步背誦的。”
咳、咳咳！
老人這一次是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小瑾檸，眼疾手快，噌一下靠近任祖安，小手努力夠著老人的後背，一邊拍背，小嘴一邊叭叭叭，“祖父，彆著急啊，您消消氣，消消氣，聽瑾檸說，說......”
文啟霖遞過來一杯水，任祖安喝下去之後，才緩過來一口氣。
任祖安表情很嚴肅，“好，你說，祖父聽聽看，你能說出什麼？”
小瑾檸低頭站好，“哥哥姐姐說的都是真的，我能背出來。”
任祖安深呼吸，“那在學堂為什麼總是不聽話？不好好學，夫子告狀都告到我這裡了。”
“......因為，因為他們總說我哥哥們的壞話，我不想聽，我不想去那個學堂了，哇——”
沒有預告，小孩的哭聲哇地一下在屋裡炸開。
這聲音穿透耳膜，嚇得文雯的手一激靈，捂著耳朵退避三舍。
咦！
小孩子，不哭不鬨挺好玩，一哭就讓人厭煩。
嗯？怎麼哭到最後，感覺有點怪可憐的。
長輩們都不哄，大哥也不管，文雯不得不上前哄。
“哎呦，男子漢有淚不輕彈，你哭什麼？有話咱好好說，快把眼淚擦擦，大花貓一樣，一點也不可愛了。”
小孩癟嘴，控訴，“......姐姐嫌棄我，嗚嗚嗚......”
文雯：這不是話趕話嗎，這麼較真的小屁孩。
文雯翻個白眼，耐心快沒了哈，急忙使出殺手鐧，“彆嚎了，快閉嘴，要不然，姐姐不跟你玩了。”
呃！
哭聲戛然而止。
小孩確實被威脅到了，剛剛文雯給他變戲法，還承諾以後會教他，他這還沒開始學就要終止了，這可不行。
小瑾檸立馬擦乾眼淚，立正站好，抬頭挺胸看向大家。
文啟霖誇讚他，“這才像話嘛，是誰一開始說要學功夫，會聽話，保證不哭不鬨的？”
小瑾檸臉蛋紅紅，尷尬回答，“姑父，就這一次，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任祖安看著這孩子突然間懂事，欣慰的同時伴有心酸，家裡的變故，大人不說，小孩也能感受到，隻是大家都不去戳穿而已。
按照以前的慣例，這孩子哭起來沒個把時辰不會停，如今在文啟霖父女的安慰下，居然這麼快就停止哭鬨，好吧，他們家這魔王也有人能管束了。
孩子有出息，大人當然高興，結合昨夜女婿說的那一番話語，任祖安心裡的決定終於是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