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山莊,繡房。
自從偷偷從戰場上回到山莊這裡,羅千佑一日時間很多時候都在繡房度過。
他日複一日盯著繡房那件已經完成的龍袍,腦海裡幻想的都是自己身著龍袍,坐在金鑾殿上,萬人敬仰,萬人臣服的場麵。
這一日,當天邊亮起一絲魚肚白的時候,羅千佑從繡房出來,登上了後山最高處。
初生的太陽正從東方慢慢升起,日出那一刹那的輝煌,宛如天地間最絢爛的畫卷緩緩展開,悄然探出的一抹金輝,如同神邸的恩賜,穿透薄霧,照亮了大地,山川,河流,樹木,房屋,還有站在山頂的羅千佑。
羅千佑沐浴在這抹光輝裡,仿佛受到了希望和力量的洗禮。
他毅然決然,整裝待發,帶上親信,跨上戰馬,朝著京城的方向奔去。
一路不停歇,進城出城,哪怕錯身遇上報信的士兵,仍是不知疲倦朝著京城的方向。
經過幾日幾夜的飛奔,總算到了京城郊外的營區。
每日都會有邊境戰報傳回,形勢越來越緊張,京城百姓人心惶惶的同時,有些人三五成群在茶樓大放厥詞。
“開什麼玩笑,中召國都成立多少年了,怎麼可能有外敵打到京城呢。”
“也對,這就是自亂陣腳,沒準是瞎說呢。”
“放屁,邊線戰報能是瞎說,你沒看見每天都會有前線戰報傳回嗎?”
“那也不排除有間諜在京城造謠。”
謔,這句話倒是讓茶樓的人一下都看過去。
說這句話的人,也不怯場,在大家的注視下,他繼續說道:“先聲明,我是良民,不是間諜,我隻是說這種可能性而已,你們看啊,誰能證明邊線失防了?”
“大家看到的都是士兵在傳遞戰報,具體戰場是什麼情況,誰知道?”
“這位仁兄說的在理,官府都沒有出來明說,都是大家在猜測,在以訛傳訛。”
“好吧,大家低調做人,繼續過著自己的太平小日子吧,沒得瞎擔心。”
京城這樣的言論,每日都會來上幾出。
這一日淩晨時分,京郊守衛營的士兵借著巡防的任務,一大群人馬半夜進了京城。
接近黎明時分,巨大的爆炸聲在京城上空炸響。
隨後,就是嘶吼聲和打鬥聲,喊打喊殺聲充斥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
“啊,來人啊,敵人打到京城啦?”
“啊,你們是什麼人?”
“你敢殺我爹,我殺了你,看刀——”
“賊人,你們是怎麼混進京城的......”
“來人啊,有間諜啊......”
隨著大家的大喊大叫,沉睡中的人全部都醒了。
膽大的人,在家丁護衛的掩護下,在自家院子裡與賊人拚命。
膽小的人,窩在自家角落,保住自己命就是保住了全部。
早有準備的人,早早就藏在自家密道或者密室裡。
正如,羅家老夫人,在接到密信時,早早護著一家人到了密室睡大覺。
大街上的喊打聲傳出來時,羅家一家人正躲在密室裡,呼呼大睡。
反倒是,羅千佑躲在黑暗處,密切關注著京城的間諜活動,這些間諜有的是他安排的,有些是其他人安排的,也有偽裝的。
有道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為了引蛇出洞,拋塊磚引出一堆碎砂礫,也可以。
文雯幾兄妹在這出間諜戲裡,也扮演了幾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