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任氏、葉氏和衛氏三妯娌,今日文老夫人沒來。
葉氏:“大嫂,大哥知道這事嗎?”
衛氏:“六公主想嫁入文府?這是真的假的?”
任氏:“沒聽你們大哥說過呀,我也懵著呢!”
葉氏:“這麼說,今兒個大郎的賜婚跑不了。”
“兩位弟妹,大郎的婚事有眉目了,壓力給到二郎、三郎、四郎他們。”
任氏看一眼兩位妯娌,眼含笑意,“過幾日,京城的夫人們估計會把咱家門檻踏平,你們兩就受累嘍。”
“大嫂可要幫著擋一擋才行,二郎他們脾性還不穩定過幾年再說也不遲。”
三妯娌一人一句,臉上沒有驚訝沒有嫌棄的表情,一切都讓人看著,順眼且平靜。
尤其是任氏,臉上隱約還有點溫和的笑意。
按理說,得知一個殘疾女子要嫁給自己的兒子,多少也會有點不甘心的表情,哪怕是一位公主,地位尊貴,但是自家兒郎一表人才,前途無量,居然配一位殘疾的公主,那也是委屈了自己的兒子。
常人是這麼想的。
但是,任氏三妯娌不是常人思維啊,在她們眼裡,孩子有病治病,隻要不是什麼大病,沒準文家能治好呢?
如今文家不是凡人了,治好六公主腿疾的機會還是有的。
也不知道,是誰給任氏三妯娌這個信心和勇氣的,總之,這三人一點也沒介意六公主的腿疾。
任氏她們是不介意了,有些人,總是有意無意提起,總是明目張膽徒增他人煩惱。
“七皇妹,我沒有偏幫文府,也不是在討好文家,我這是行使公主的權利,難不成你看不出來嗎?”六公主語氣平和說道。
沒能挑起六公主的情緒,七公主反而生了更大的火氣,都是沒有母妃的公主,憑什麼她就能寄養在皇太妃跟前,憑什麼當了新皇的皇兄更是給了她足夠的尊榮,還允許她自己選駙馬,憑什麼她堂堂七公主就不能自己選駙馬,還要接受和親?
一想到這裡,七公主心裡更加不平衡,今日既然當著大家的麵點破了六公主的心思,責罰是免不了了,那她就一不做二不休,再鬨大點,最好把某人的後路斷了,挨罰也值得。
於是,七公主惡從膽邊生,尖酸刻薄的話層出不窮。
“六皇姐,你那傷腿,適合結婚嗎?沒得洞房花燭夜,嚇傻了新郎官。”
“也對,你挑的駙馬,在戰場上看慣了缺胳膊少腿的人,想必他是不會嫌棄你的吧!”
“不過,皇妹在此給皇姐提個醒,皇姐萬萬不可仗著自己的公主身份斷了駙馬的香火,文家世代守護漠北,香火沒了,漠北怎麼辦?皇兄的江山怎麼辦?可不能因為你的一己之私導致邊境不穩喲!”
“所以啊,皇姐該聽我一句勸才是,從此刻開始你就要給駙馬物色侍妾了,一個不嫌少,十個不嫌多,畢竟你的腿,是吧?”
七公主說完這番揭人傷疤的話之後,趾高氣昂抬頭看向涼亭,大有一副不服再繼續的架勢。
豈料,涼亭上的六公主麵向大家,燦然一笑,緩緩說道:“皇妹的勸告,皇姐記下了,待本宮與駙馬商議後,擬出一份名單來,屆時再告知皇妹,隻不過,到時候應該去哪裡通知皇妹呢?嗯?”
拉長的尾音,顯露出了六公主的威嚴和回敬!
兩位公主的嘴炮深意,無人得知,此時偏殿裡嗅到戰火的貴女和夫人,儘量降低呼吸的頻率,就怕一時半會被火燒到。
就在這時,皇後娘娘身邊的西姑姑走進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