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川跟人打聽租車事宜的時候,那邊蕭然等了半天沒等到周川,就急匆匆的往衛生院跑,跑到周川待的病房一看,人不在,原先桌子上的個人物品也沒了,他忙跑出去打聽。
一打聽不得了,他姨已經走了,不死心的他一把揪住護士的衣襟:“我姨呢?我姨去哪兒了?”
劉護士看孩子眼裡都噙滿淚水了,心裡也怪不落忍的:“快彆哭了,周川同誌回老家了,這裡不是她的家,她早晚都得走的。”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林川的眼睛裡滑落,世上再也沒有對他好的人了,他頓了幾秒,小臉上突然露出一副決絕的樣子來,他匆匆擦了眼淚,就蹬蹬跑走了。
劉護士有些不放心,就跟著跑了出去,她倒不是去追孩子去的,她去的是另一個方向。
蕭然一路跑回家屬院,他沒有直接回自己家,而是去了另一戶人家,他恨恨的盯著那戶人家看了一會,就走進院子撿起地上的石頭子就往那戶人家的窗戶上砸。
一個接一個,直到接連聽到幾聲玻璃落地的脆響,以及裡麵傳來的一陣陣的喝罵,蕭然才罷了手,然後轉身就跑走了,在他的背後,是一個中年婦女的叫罵以及夾雜著告家長的威脅聲
不過這些對蕭然來說都不重要了,他一路跑著回了家,來不及喘氣就上樓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將枕頭底下壓著的小五十塊錢小心放到口袋裡。
然後就去一樓書房裡裝了一小袋子的米,他將口袋裡錢分出一半塞到米裡,剩下的又仔細的放進口袋裡,最後從廚房裡拿出個籃子將衣服和一小袋的米裝起來。
他提著籃子走到門口,轉身看了一眼他住了小半年的家,就毫不留念的將門帶上,經過井邊,他停了一會,眼中有不舍,不過他還是一咬牙的離開了,出了院子,他提著籃子一路飛奔出了部隊大院、出了軍區大門。
得知消息的馬政委焦急的往家屬院這邊趕,說實話,得知周川同誌離開的時候,他心裡是鬆了口氣的,這人嘴巴實在太毒,每次擠兌的他快連人都不是。
特彆是昨天,他其實也沒說什麼,結果就被人指桑罵槐、陰陽怪調的罵成了狗屎、人渣,害的他昨晚都沒睡好覺。
好不容易今天忙起來,忘記了昨天的那點不堪往事,這邊就又出了岔子,她走就走了,走了對誰都好,就算回頭師長問了,他大不了被罵一頓。
可聽劉護士的意思,蕭然似乎很不對勁,誰都能不對勁,唯獨蕭團長孩子不能不對勁,那可是蕭團長的獨苗苗,這要是蕭然不對勁出了意外,北晨估計得對他拔槍。
想到這裡,馬政委走路的頻率又加快了幾分,希望隻是小孩子賭氣,他這正憂心忡忡的往家屬院趕,恰巧就碰上迎麵出來找他的媳婦。
“老馬啊,咱家的玻璃全讓蕭然砸了,你快回家看看。”
“你看清楚了嗎?沒沒看清楚可不能冤枉人孩子。”
“我兩隻眼睛看的清清楚楚,怎麼可能看錯?就算我看錯了,人家隔壁範大姐也看見了,難不成我們都看錯了?我看他就是一養不熟的白眼狼,我這費心啦的照看他妹妹,他個當哥哥不感激也就算了,還把我家窗戶砸了不管,我不管,我怎麼也得找他老子賠”
“行了行了,什麼白眼狼黑眼狼的,人家北晨又沒讓你白忙活,不是給你錢了?”
“給錢不是應該的?這也就是我,換成其他人,誰幫他照看那麼小的孩子,又把屎又把尿的?你就說田大姐,她肯幫忙照看這麼小的孩子?還不是隻肯給打個飯,打的還是白菜蘿卜,連衣裳都不給人孩子洗。”
“照你這麼說,那人家北晨還救過我的命呢,我是不是得給人救命錢?差不多就行了,又沒讓你吃虧,怎麼還這麼斤斤計較?你也彆老拿田大姐說事,小心她知道給我小鞋穿!”
“好好,我不說了,不說行了,不過咱家的玻璃肯定得找他老子賠,你要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我去要,橫豎我沒臉沒皮。”
“這事回頭再說,我現在得去北晨家看看,你先回去。”馬政委也沒管自家婆娘就皺著眉頭走了,唉,現在孩子是越來越難管了。
“反正他老子必須賠錢!”朱大姐對著馬政委的背影大喊了一聲,才轉身往家走。
此時到了蕭家的馬政委樓上樓下找了兩遍都沒找到孩子,他感覺很不對勁,而且兩隻眼皮跳的厲害,搞的他心慌慌的,拚命定了定神,他又急速跑上二樓檢查了蕭然的房間,發現裡麵的單衣都不見了。
他又將孩子的房間翻檢了一番,沒有,孩子的單衣都不見了,有了這個發現,馬政委就更慌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緒就匆匆下樓。
慌裡慌張的馬政委剛出了蕭家大門,就瞄見隔壁探頭探腦的李大嘴,他隨口就問了一句:“你見著蕭然沒?”
李大嘴愣了一下,沒想到馬政委還會跟她說話,她恍惚了一陣,再看馬政委臉色有不好,連忙點頭。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