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墓道中,凱薩斯和幼犬繼續走了半個多小時,這時他的偵測法術探查到了異常,前方的墓道壁太光滑了。
走了大概不到五十米,凱薩斯停下腳步,指尖輕輕觸碰著冰冷的牆壁,金屬特有的寒意立刻順著他的手指蔓延。他微微皺眉——眼前的墓道不再是粗糙的岩石,而是由整塊的鋼鐵澆築而成。
牆壁光滑如鏡,幾乎看不到任何接縫,仿佛整條通道是從一塊巨大的鐵錠中生生鑿出來的。魔法光球的光芒在金屬表麵反射,形成一道道冷冽的光暈,將整個通道映照出一種詭異的青灰色。凱薩斯俯身檢查地麵,發現連腳下的路也是同樣的材質,隻是表麵被打磨得略顯粗糙,以防行走時打滑。
“鋼鐵墓道……”他低聲喃喃,手指沿著牆壁緩緩滑動,尋找可能存在的機關或魔紋。這種構造絕非尋常——鋼鐵不僅能夠抵禦歲月的侵蝕,更能隔絕魔力的滲透,使得任何探測法術都難以穿透。他不得不更加謹慎,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生怕觸發隱藏在金屬之下的致命陷阱。
這些鋼鐵中,應該加入了少量的魔鋼,它們不太容易生鏽,即使經過了漫長的歲月,表麵依舊光滑如鏡。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金屬鏽味,混合著墓穴特有的潮濕氣息。凱薩斯注意到,牆壁上偶爾會出現細微的劃痕,像是某種尖銳物體曾經刮擦而過。他蹲下身,指尖輕輕撫過其中一道痕跡,發現邊緣仍然鋒利——這些痕跡並不古老,甚至可能是最近才留下的。
“看來不久前這裡有人來過……”
他眯起眼睛,警惕地環顧四周。鋼鐵墓道寂靜無聲,隻有他自己的呼吸和腳步聲在密閉的空間裡回蕩。他握緊了魔法之刃,魔力在體內流轉,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凱薩斯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來十幾瓶泛著刺鼻氣味的強酸。他眯起眼睛打量著金屬墓壁上那些詭異的劃痕,指節不自覺地敲打著瓶身。他有種直覺,這些劃痕絕對不是人為的,而是機關造成的。
他突然手腕一翻,裝著灰綠色的液體的水晶瓶,被用力砸向了兩側牆壁。隨著水晶瓶炸裂,強酸飛濺了出來,鋼鐵鍛造的壁麵頓時騰起陣陣白煙,墓道壁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解凹陷,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
正當他屏息等待腐蝕效果時,腳邊傳來濕熱的觸感。那隻圓滾滾的幼犬正用大腦袋親昵地磨蹭他的小腿,沾滿口水的鼻頭突然轉向通道深處,短胖的前爪急切地指向前方。
“嗯?”
凱薩斯順著小家夥指引的方向望去——在幽暗的墓道儘頭,約莫八十米開外的穹頂處,隱約可見一個腦袋大小的凸起物正在泛著微弱的魔力光輝。
“見鬼,這距離…”
凱薩斯低聲咒罵著抬起左手,三枚閃耀著刺目光芒的強光術接連從指尖迸發。三個光球前後追逐,強光劃破黑暗的瞬間,那個凸起物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暈,晶瑩剔透的表麵在光球照耀下如同鑽石般璀璨。
“水晶透鏡!”
凱薩斯瞳孔驟縮,拳頭狠狠地砸在牆麵上,那裡是精密的窺視法陣。他仿佛能感受到暗處那雙陰鷙的眼睛,此刻說不定正獰笑著操縱機關,就等著他踏入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兩分鐘後,強酸的腐蝕聲漸漸停息,鋼鐵牆壁上隻留下幾個拳頭大小的孔洞,邊緣還冒著刺鼻的白煙。凱薩斯俯身湊近,透過孔洞向內窺探——牆壁的厚度不過四寸左右,裡麵密密麻麻排布著精密的齒輪、鉸鏈和傳動杆,在幽暗中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
“果然到處都是機關……”他低聲自語,嘴角卻揚起一絲冷笑,“不過,離主墓室已經很近了!”
孔洞太小,不足以塞進煉金炸彈。凱薩斯毫不猶豫,又從空間戒指裡拿出幾瓶強酸,狠狠砸向牆壁。
灰綠色的液體潑灑而出,鋼鐵表麵瞬間沸騰,濃烈的腐蝕性煙霧翻湧而起,很快籠罩了整個墓道。
與此同時,在墓道深處的主墓室前,一道幽藍色的光幕懸浮在半空,映照出通道內的景象。站在光幕前的,是一個身著華貴貴族長袍的高瘦身影,他的手指緊緊扣在機關控製台的青銅拉杆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該死……為什麼還沒有回應?”
他死死盯著光幕,眼中閃爍著焦躁。他早已向黑石城發出了魔法傳訊,可到現在都杳無音信。就在這時,光幕內的畫麵驟然被翻騰的白煙吞沒,什麼都看不清了。
“糟了!”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下意識地想要扳動機關——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猛然炸響,整條墓道劇烈震顫,碎石和金屬碎片如暴雨般飛濺。衝擊波裹挾著熾熱的氣浪,沿著通道瘋狂席卷。
兩百多米外,凱薩斯和那隻圓滾滾的幼犬緊緊貼在一處墓道壁,可即便如此,狂暴的氣浪仍將他們推出十幾米遠。凱薩斯悶哼一聲,護住懷裡的肥犬,在翻滾的煙塵中咬牙挺住了。
“這下那些機械機關應該損壞了,就算有魔法陷阱,也該被剛剛的爆炸摧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