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準備的席麵還算不錯,有雞有鴨,有魚有肉,還有米酒。
在席上,眾人又彼此認識了一番,這位名叫杜磊的學子今年剛剛弱冠年華,成親四載,孩子都有兩個了,本來準備今年如果再考不中的話就不再科舉的。
“今年算是我運道好,有不少學子考舍漏雨,不然估計我上榜也懸,現在總算有了童生功名,在鄉下生活足夠了,等生活富裕一些再考慮是否要考院試吧”,杜磊溫聲道,能中童生他已經很滿意了。
“唉,都是家裡耽誤了你,你8歲才開蒙,夫子早就說你有讀書的天賦,無奈家裡沒有銀錢給你找更好的老師,這才蹉跎到現在”,杜大哥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大哥你說啥呢?我天賦其實很一般,府城人才濟濟,比我聰慧的人不知凡幾,能中童生我已經很滿足了,”杜磊笑道,“來,來,大家舉杯,我們這下也算是同年了,隻談高興的事情。”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頓飯大家吃的都很開心,張平安尤其欣賞杜磊豁達樂觀的心性。
一頓飯吃完後,大家都開始收拾包袱準備回去了,去看榜的學子也都回了,同福客棧除了報喜的四人外再沒有其他人中榜了。
楊夫子這幾日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下午的時候才回客棧,通知眾人明日辰時回縣裡,剛才已經先行去跟林俊輝他們說過了,大家還是在城門口集合。
收拾完包裹後,眾人又出去逛了一會兒,張平安用自己手裡的錢給自家老爹買了一雙牛皮短靴。
張老二經常往返縣城和村裡,走路多,很費鞋。牛皮靴穿著舒服,還能防水。
給徐氏買了一副金丁香,自從當初把銀丁香給了大丫以後,徐氏就沒有耳飾戴了,雖說家裡這幾年條件好了,但是張老二和徐氏都不在意這些,也沒想過再買,今年徐氏就已經滿四十了,在古代已經屬於老人範疇,張平安想給自家老娘補上。
給幾個姐姐一人帶了一朵絨花,還給張老頭和張氏買了新的煙絲,給姥爺姥娘買了新的簪子,隻把手裡的錢花乾淨了才罷手。
劉三郎則給幾個孩子買了吃的玩兒的,還偷偷摸摸買了兩個銀戒指,想也知道是給誰的。
劉父和劉盛遠之間的氣氛不算好,父子二人走在一起也不說話,東西就隨便買了一點。
倒是李明軒買了不少吃的用的實在東西,掌櫃退的房費有幾百文,對他來說不是一筆小錢了。
一夜好眠!
第二日竟然還出了太陽,是個好天氣。
眾人在城門口集合,彼此交流一番才知道林俊輝竟然是本次府試的案首,那就是板上釘釘的秀才了,就連愛裝腔作勢的譚耀麒也中了,還是府試第二十五名,名次排在張平安前麵,倒真的讓張平安刮目相看。
這次青鬆書院來了七人,就有四人上榜,是一個很不錯的成績了。
楊夫子看人都到齊了,喊道:“還是老規矩,我打頭,林俊輝你墊後,咱們出發!”
幾輛車子慢悠悠開始往城外走去,不同於來時的心情,回去的路上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劉三郎出城門的時候還戀戀不舍的回頭望了好幾眼,碼頭的活兒一天能掙不少,又輕鬆,下次再來府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因為大部分人都在府城采購了不少東西,張老二車上甚至還有幾大壇子老酒,所以車子走的都不快。
當天晚上沒有找到合適的村子落腳,眾人就在野外露宿住在車上,由楊夫子和幾個護衛輪流值夜,好在一夜無事。
變故發生在第二天早上,眾人剛準備啟程,楊夫子突然喊停,下車仔細看了看周邊,發現有幾串淩亂的腳印,說明昨天晚上有人來過,很有可能是踩點的。
“大家路上注意,我估計昨晚有人來踩點兒了。”楊夫子凝重道。
譚耀麒“嘩”一聲收起扇子,不解道:“那為什麼不昨天晚上動手呢,月黑風高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嗤,說你傻你還真不笨,”林俊輝嗤笑一聲,“打劫和殺人可是兩碼事,而且很多人都有夜盲症,夜晚根本看不清,咱們這邊護衛也不少,真的晚上動起手來還不定誰吃虧”!
“大家都警惕起來總沒錯”,楊夫子按住腰間的長刀。
這麼一說讓眾人都緊張不已,車子速度更慢了,往前行了大概十幾公裡,眾人正準備吃飯,突然從兩邊草叢衝出來二三十人攔住眾人去路,領頭的壯漢拿著刀大喊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張平安仔細一數,對方有26人,大部分人拿著鋤頭鐵鍬,隻有領頭的幾個拿了刀,不是正兒八經的山賊。
楊夫子自然也看出來了,對方就是一幫烏合之眾,他不願意多生事端,主要是自己這邊有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萬一出了事劃不來,於是拱手問道:“不知過路費多少?”
領頭的略一沉吟,喊道:“二十兩”。
楊夫子拒絕道:“太多了,七兩!行的話我們這買路財就給了,萬一不成的話我們這邊護衛也不是吃素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