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傅大哥一起去辦點事兒,你就在這裡跟大姐夫他們一起,我們一會兒就回來了”,張平安擺擺手道,兩個人足夠了,再多人跟著去也是添亂。
金寶癟癟嘴,不樂意:“我跟你們一起去啊,還能給你們幫忙呢!”
金寶爺爺在一旁接話道:“金寶彆鬨,他們是去辦正事。”
“是啊,兒子,彆瞎跑”,金寶娘也道,抬起肉乎乎的胳膊揉了把兒子的腦袋。
金寶這才怏怏道:“知道了!”
張平安帶上大柱,兩人一道坐上傅家的馬車,馬匹跑起來比騾子快得多,傅大哥也帶了一個護衛,還有一個車夫。
車子一路往前行了大概二十幾裡地,才看到旁邊有村落。
“拐進去問問”,傅大哥吩咐道。
車夫依言將車拐到村裡,進村口以後第一戶人家隻有三四間土坯房,用木柵欄圍了個小院子,院子裡麵有幾名女眷正坐在小板凳上補漁網,間或嗬斥幾聲流鼻涕的小娃娃彆搗亂,還有個鼻子紅通通的老頭兒在編魚簍。
車子停下後,幾人商量一番,由張平安跳下車去問話。
“老人家,在下途經此地想問問路,請問您方便嗎”,張平安笑著拱手行禮道。
老頭看到門口停下的馬車,還有下來的人穿著得十分體麵,知道不是自家能得罪的,因此回話的語氣還算客氣:“後生,你問吧,我知道的肯定跟你說。”
“請問附近最近的能坐船到省城的渡口有哪幾個呢,要如何走”,張平安問道。
老頭兒放下編了一半的魚簍,起身把柵欄門打開,道:“進來坐下說吧,我們附近的渡口有五六個,不過都不大,比不得府城碼頭的寬廣,也沒有大船,隻有自家用來打魚的小舟,偶爾帶幾個人上府城,或者去附近村落趕集,你們要是想坐船去省城的話,最好還是去府城碼頭,那裡有大船,更舒服。”
“老人家,我們就是從府城過來的,府城現在管的嚴,許進不許出,而且船費昂貴,我們一行人不少,所以想著說在附近找船送我們到省城,價錢可以商量”,張平安坐下後繼續道。
又從懷裡抓了一把糖出來遞給院子裡的幾個小孩,淺笑道:“叔叔請你們吃糖,很甜的!”
幾個小娃娃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過來,想拿又不敢拿的樣子。
張平安直接把糖塞到領頭的大孩子兜裡。
摸著兜裡的糖,大孩子第一反應就是一溜煙跑出去,幾個弟弟妹妹跟在後麵喊哥哥。
年紀最大的老婆子也顧不得客人還在,放下漁網追出去喊道:“大狗,你給我回來,你今天要是敢給我把這一口袋的糖霍霍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名叫大狗的大孩子估計還是年紀小,怕被打,沒一會兒就被奶奶揪著耳朵拎回來了,老婆子用另一隻手去摳大狗嘴裡的糖,罵道:“你個小短陽壽的,還敢偷吃一塊糖,這是你配吃的嗎,給我吐出來,我留著送禮正好!”
大狗用兩手死死捂住嘴巴,快速鼓起嘴把糖嚼得咯吱響,臉都被摳紅了也不肯張開嘴。
“行了,老婆子,像什麼樣子,不就是一塊糖嗎,吃了就吃了”,老頭扯起嗓子訓斥道。
老婆子比他更理直氣壯,叉腰氣道:“什麼叫就一塊糖,一塊糖都可以換好幾條雜魚了,就這麼被這個小雜種一口吃了個乾淨!”
“嘿嘿,沒…沒了,奶”,大狗咽下最後一口糖後嘿嘿道,討好地笑了笑,又抹了抹嘴角流下的涎水。
“你是貪吃鬼托身啊你,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貪吃玩意兒”,老婆子啐道。
但這明顯對大狗造不成任何傷害,又去一邊玩去了,倒是幾個弟弟妹妹因為沒吃到糖委屈地嚎啕大哭,嘴裡直念著要吃糖!
“吃什麼吃,吃屎去吧,一個個不省心的”,老婆子罵道。
“嗬嗬,後生,讓你見笑了”,老頭笑嗬嗬道。
“沒事的,小孩子嘛!對了,我看您家在補漁網,家裡應該也是有小船的吧,不知村裡像您家這樣有小船的人家有幾戶,方不方便載我們去郢州城呢”,張平安繼續問道。
老頭擺擺手,搖頭道:“我家那扁舟用了好多年了,打魚都費勁,載人去郢州城想都不要想,村裡其他人家也差不多,我們這裡有魚塘,所以船都是縫縫補補將就著用,也都不大。”
張平安擰了擰眉,“那您剛剛說的剩餘幾個渡口裡麵,哪個渡口有稍微像樣的船可以載人到省城呢?”
老頭想了想道:“其實我們附近這幾個村沒什麼特彆大的船,稍微大一點的也就是湯家渡的船要好些,你要是真想找船到郢州城去,可以去湯家渡,郭家渡,還有黑風渡問問。”
“這幾個渡口有什麼分彆呢”,張平安疑惑道。
“前頭這個湯家渡離我們村最近,就在二十裡外,他們村日子過得十分富裕,基本家家戶戶都有船,船最新,也比較大,不過我聽說他們村的人背地裡沒乾啥好買賣,和一般船家不一樣,他們是白天裡睡大覺,晚上出來乾活,我估計你找他們的話,價錢不會便宜,得脫一層皮”,老頭道,說完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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