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六丫算是在於家站穩腳跟了,我也放心了”,徐氏喜不自禁。
又吩咐了下人幫著一塊兒收拾些吃的用的送到臨安去,也算是娘家的一片心意了。
不光六丫有,大丫二丫也沒落下。
張氏見了也忍不住跟著露出笑容,家裡所有人都越過越好,能不開心嗎!
張平安得知後也為六姐高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平安鎖和一套上好的筆墨紙硯差人一塊兒送出去。
算是他這個做舅舅的對孩子美好的祝福。
“這幾個後出生的小家夥可真是享福了,會挑時候”,徐氏見了忍不住笑歎道,也沒攔著。
饒是都是自己的親外孫,她也不得不承認,前麵大丫二丫的幾個孩子出生時她可沒有這麼大方。
那時候家裡條件還不算特彆好,隻能先顧著自己家了。
因此現在在不過分的情況下,她也願意多貼補兩個女兒一些。
“那可是我親外甥,當然得給他準備一些好東西了”,張平安笑著回道。
英娘這頭,生產這事兒還得及時往臨安送信,畢竟她是大房的兒媳婦,自然應當跟大房那邊說一聲,看看接下來的滿月宴是怎麼辦。
有下人跟著伺候著,吃的好睡得好,加上有了兒子後心情也放鬆了,英娘在坐月子期間,沒幾天竟然還胖了不少。
孩子也褪去了剛出生時皺巴泛紅的樣子,長得白白嫩嫩,胳膊跟藕節似的,一看就知道喂的好。
也許平時各房都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但要說真正壞到底的人那是沒有的。
現在二房吃喝更是不缺,徐氏還不至於在吃住上計較,短缺了英娘母子倆啥東西。
大房那邊李氏收到信以後自然是高興的,畢竟孫子不嫌多,都是自家的血脈。
本想帶著男人兒子一道去慈縣看望英娘和剛出生的孫子,親自給二房當麵道謝,也順道接兩人回來,在臨安擺滿月酒。
誰知道臨動身的時候,梅子也發作了,生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生下一個女兒。
李氏雖有些失望,但到底梅子前麵已經生了一個兒子,還算能接受。
現在條件好了,不像以往在鄉下,生完就得下地乾活,不說坐全月子,給梅子坐個半月子還是要做的,養好身體才能再生,這點李氏還是有分寸。
張氏和張老頭都不在,沒人能搭把手,三房更是指望不上的,家裡家外事兒不少,李氏忙的團團轉。
伺候產婦和奶娃娃最是要用心,總不能這一攤子事都壓在二柱媳婦兒頭上。
二兒子家也一堆孩子呢!
李氏權衡一番後,最後隻能給徐氏這邊回信,說明了情況,等梅子坐完半月子以後,她再帶著大柱和張老大一道去慈縣接英娘回來。
這種事也是趕巧了,徐氏收到信以後氣歸氣,也隻能等大嫂半個月以後過來接人。
張氏知道後歎了一口氣,沒說什麼,繼續在一邊抽她的水煙。
張平安自然更不會說什麼了,多個人吃飯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事兒。
他現在正在著手準備推廣安南稻的事情,眼看安南稻在慈縣各地長勢喜人,完全能夠適應這邊的氣候和土壤條件。
張平安相信,如果能再加上蘇二愣的套種方法,來年的糧食收成必能增產一大截。
現在慈縣是三縣合並,隻要在慈縣大麵積種植看到了成效,那麼接下來在全國推廣,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這件事真的還得多虧了綠豆眼,也不知道綠豆眼兒現在在臨安休養的怎麼樣了。
偶爾張平安還怪惦記他的。
不過這人真的經不起念叨,張平安剛想到綠豆眼,第二天綠豆眼就回了慈縣。
整個人比出海剛回來時白胖了不少,明顯這兩個月沒少補,又有點以前國子監的那個綠豆眼的影子了。
還是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老樣子。
“在家待了兩個多月,可憋死我了”,綠豆眼搖著扇子翹著二郎腿悠哉道,“嘿嘿,這麼久沒見,大家有沒有想我啊?”
華萬裡在一旁敲了敲桌子,有些無奈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能不能好好坐著說話!”
“嗐,怎麼舒服怎麼坐唄,瞎講究什麼”,綠豆眼翻了個白眼,他就受不了華萬裡碎碎念這一點,像個老媽子似的,一點都不瀟灑!
“看你重新變得又白又胖,就知道不用人操心了,哪需要我倆惦記啊,沒少吃好東西吧?!”張平安打趣道。
“那是,我可是卯著勁兒吃了不少好東西,才把肉又重新補回來的,我身上的肉都是福氣,你不懂,回家的時候我娘看到我瘦了這麼多都心疼壞了!”綠豆眼理直氣壯回道。
“行行行,知道了,有娘的孩子是個寶”,張平安搖搖頭笑道。
說完又正經問道:“你這次回來是又要準備出海了?”
綠豆眼點點頭應道:“昂,對啊,歇也歇夠了,在家玩著沒意思,索性在年前再跑一趟,這次不往遠了去。”
“還是準備按計劃去高麗?”
“不,去呂宋”,綠豆眼搖頭回道。
“怎麼又改主意了?”張平安挑了挑眉有些驚訝。
“還不是那個周大人,我回臨安之後才知道,周大人找過我爹,想讓我們家出船去一趟呂宋,因為隔得不遠,再加上周大人現在在朝堂上風頭正勁,我爹不想得罪他,便答應了,現在家裡閒著的人就我一個,隻能我去了”,綠豆眼攤了攤手有些抱怨道。
說完想起什麼,拍了下腦袋道:“對了,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吳胖子,我打聽了一下,就是膠州吳家的人,這次出海我準備讓他跟我一起去,他們家的人世代跑船,出海經驗豐富,對這些海外鳥語懂得也多,能交流,有他幫我應該能輕鬆不少。”
“你讓彆人一個大少爺給你打雜,彆人能願意嗎”,華萬裡隨口道。
“那有什麼不願意的,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吳家情況也複雜的很,一句兩句跟你說不明白,反正要是我去跟他說了,我敢保證,他指定願意,出海雖危險,但搏一搏,說不定還有鹹魚翻身的一天,地道的生意人其實都是賭徒,他會去的”,綠豆眼信誓旦旦道,這是作為商人的本能,是刻在骨子裡的。